“……先去床上。”
調情的話被她毫不留情地打斷,陸知序也沒有惱,就著這個姿勢的便利抱著她站起身,步伐慢得像是散步,手掌護住她後腦,然後和她一起倒在床上。
準確來說,李夢覺是倒在他身上。
她撐著陸知序的胸口直起上半身,扯下手腕上的皮筋隨意地將長發紮起,看得他有片刻的愣神,伸出隻手想去捏她的臉。
隨後,她從旁邊拿起那根領帶,在他眼前晃了晃:“真的心甘情願被我綁?”
陸知序配合地舉起雙手合在一起,用行動告訴她自己已經做好了被拷住的準備。
“求之不得,但今天得麻煩你在上面了。”
李夢覺心癢癢的,在心底罵他放浪,卻又有點吃他這套,手開始解他的扣子。
陸知序倚靠在床頭,手被捆綁在身後,眼神追隨著她的動作,半晌,開口問道:“其實你更喜歡在酒店做吧?這樣是不是會讓你心裡放鬆一點?”
他的語氣認真,終於記起了自己作為床伴的本職,客氣地同她協商,只想知道怎樣做會讓她更舒服。
李夢覺手上解釦子的動作沒停,點點頭,承認了這種猜測:“是,我會感覺像剛開始那樣。”
剛開始沒有越界那樣。
陸知序沉默片刻,低頭討好地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抱歉,這段時間忽視你的感受了。”
李夢覺不理會他的示好,只想和他接吻。
外面天氣太冷,室內暖氣開得很足。
陸知序想起兩個人重逢那天,京市下了十多年來最大的一場雪,天地間白茫茫一片,記憶也像是埋藏在雪中。
他同往常一樣走進那家常去的咖啡店,推門進去一剎那,李夢覺收拾好東西面向他的方向站了起來,兩個人變化都太大,但又有種冥冥之中的吸引。
多年不見且早已斷聯的老同學,有疾而終的年少初戀。
本該若無其事擦身而過,四目相對的那一刻,他想的卻是,希望她的整個冬天都能屬於自己,至少在那年冬天,她眼裡會只有他一個人。
當晚,兩個人去了酒店。
甜蜜迷人的夜晚,這種關系開始得過於突然,好在他們有一整個冬天都能夠待在一起。
後來的兩年間,不知道從哪一天開始,陸知序突然變得很貪心,從想讓她的整個冬天都屬於他,到現在想永遠留在她身邊,讓她的一生都能和自己繫結在一起。
可是時光無法倒轉,他再也回不到從前她整顆心都只專注於他一個人的時候,他們之間錯過的太多,也越走越遠了。
原生的遺憾就已難以彌合,更別提現在還憑空出現了另一個人。
一吻結束,陸知序聽見自己問:“剛開始到底什麼樣呢?”
李夢覺剛紮好的頭發已然散亂,說話帶著喘氣聲,手攀在他的肩上,留下一道不明顯的指痕:“說不清楚,但那時候你活真挺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