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竟然滿滿當當放了好幾層玻璃瓶的水,最頂層還有一個小巧粉嫩的包裝袋,不知道裡面放了什麼,除此之外就再無其他東西了。
他想到林星羨說過的話,大少爺難伺候,連喝水都只喝這一個牌子的,看來確實是真的。
敘言撇了撇嘴巴,把咖啡從包裝袋中小心翼翼提出來,一杯杯放到冰箱裡。
“最好趁著冰塊化掉之前喝哦,”敘言手上動作不停,貼心提醒道,“不然冰化沒了可能會很影響口感,還有兩杯沒有加冰的就不放進去了,先放在這個臺子上可以嗎?”
低沉冷淡嗓音像驟然出現的鬼魅,緊貼著他後背響起。
“可以。”
敘言根本沒有聽見他走路的腳步聲,也不知道他到底什麼時候開始站在了自己身後的,他被這道聲音嚇了一大跳,身體條件反射似的猛然一抖,手中的咖啡沒拿穩要掉到地上。
他慌亂間抓住杯身,忍不住小聲輕呼了下。
一隻手臂從背後募地伸過來,強勁有力的小臂內側輕輕貼了下他腰跡,手掌寬大,五指修長有力,自他手背快速穩健地包裹上來。
長指穿過柔白的指尖縫隙,使力,抓住那杯咖啡的同時,也把那隻小了兩圈的小手也牢牢攥在了掌心裡。
咖啡杯是沒掉下去,可裡面的褐色液體因為震晃從杯口四散溢位,不僅潑到了兩人身上,還將緊緊貼在一起的那兩隻手都染成濕漉漉的。
敘言驚魂未定,覆在他手背上的熱度驚人,咖啡水漬弄得他手心手背都黏糊糊的。
他試圖將自己的手抽出來,可掙脫了兩下紋絲未動,反倒是眼見著那隻冷白的手背部青筋浮凸,像織成一張囚籠似的網。
他心跳不受控制的加快,即將要從嗓子眼裡蹦出來似的。
咖啡水漬順著交纏在一起的指縫下滑,滑過力量差距明顯的兩隻手臂,滴落在地面上。
四周靜謐無聲。
“啪嗒”——
“啪嗒”——
敘言呼吸都快暫停,見那隻手好像沒有要松開的意思,忍不住出聲道:“我,我拿穩了。”
手背上的力道過了兩秒鐘才慢慢鬆了,緩緩從他腰側收了回去。
幾根手指不經意間觸到了他腰間的軟肉,只是短暫一瞬,卻惹得敘言後背猛地僵住,往側邊躲了躲。
這杯咖啡是沒法再喝了,雖然沒掉,但是潑得也沒剩下多少。
一大半在敘言和聞斯年身上,一小半在地上。
敘言轉過身看了眼,身後的人仍舊站得離他很近,近到他只要一抬頭,頭盔上的小龍角就能戳到聞斯年的下巴。
他不著痕跡的往後撤了點,隔開和麵前人的距離,單薄的後背近乎貼到冰箱門上。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敘言弱弱解釋,“你剛才離我太近了,說話嚇了我一跳,咖啡才潑了。”
聞斯年眸色很沉,似乎並不關心那杯可憐的咖啡。
“你衣服濕了。”
敘言低頭看了眼,他的工作服是深咖色的,濕了的話會洇出一大片黑色痕跡,他胸口被處被濺上了不少,緊貼著底下薄薄的皮肉,甚至能看到衣服隨著瘦削的胸膛來回呼吸起伏。
衣服濕著黏在身上確實不太好受,敘言扯了下領口,把衣服從身上扯開,順便看了對麵人一眼。
聞斯年穿得是白色上衣黑色褲子,雖然大部分咖啡都在自己身上,他的上衣只濺了一點,但是尤為顯眼。
“我的沒有關系,一會幹了就看不出來了,”敘言有點擔憂道,“可是你衣服上的還能洗掉嗎?”
他雖然不認識聞斯年穿得什麼牌子,但肯定很貴。
不會,還要自己賠吧?
打火機維修的那一千塊已經讓他心口滴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