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念卿26
衛雲禪也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從慌亂到害怕，再從害怕到逐漸鎮定下來——他在心中安慰自己，大不了就是再等數百年。
不可能有更壞的結果的……
只是，一想到傅錦書會受傷，衛雲禪就心痛不已，他的心口也確實迎來了一陣難以忽視的鈍痛。
下一刻，竟從口中吐出鮮血，陷入了昏迷之中。
錦書——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鶴極祖師捋了捋胡須，“這一線生機還得感謝老友您出手相助。”
天帝看了看自己這滿地狼藉的仙宮大殿，沒好氣地瞪他一眼：“少來說這些沒用的，你那仙丹多給我送些來，我這兒有的是用處呢。”
“好說好說，”鶴極祖師拂塵一甩，“那我那徒兒的靈識在何處？”
天帝拂袖轉身，與此同時，一顆被金光包裹的藍色靈識緩緩飛出，飄到鶴極祖師面前。
“你們啊，真是夠寵這顆小石頭的。”
鶴極祖師將傅錦書的靈識收好，無奈道：“自個兒一手養大的孩子，自然只能自個兒寵著了。老友，老道我就先走一步了，日後，定讓兩個孩子來給你磕頭道謝！”
話音未落，人已經在數裡之外去了。
衛雲禪醒來時，天已經黑了。他環顧四周，竟發現自己身處於老帝君的神殿之中。他猛地坐起，四周燭火幽幽，香燭頂端，青煙嫋嫋，老帝君時隔千年，頭一回現出真身。
他端坐於神位之上，不怒自威，只是此刻看向衛雲禪的目光中有幾分無奈和心疼：“雲禪。”
衛雲禪不疾不徐地跪在蒲團之上：“仙父，我為何在這兒？錦書呢——”
老帝君如實相告：“小蓮花肉身已毀，他最後用帶著你的靈力和紫氣的鮮血增強了靈犀的威力，勉力承受了天帝最後一擊——只不過，靈識毀壞嚴重，一分為二，如今鶴極祖師已經帶著他的一半靈識回宗門去了，剩下一半……”
他揮了揮手，手中那串佛珠徑直飛向衛雲禪面前，衛雲禪伸手將其接住：“剩下一半，溫養在我的聚靈神珠之中。”
衛雲禪低頭看向自己手中那串佛珠，這一百零八顆佛珠中，有一顆格外突出，呈現出金色，細看，裡面又有藍色靈力在波動流轉。
“一分為二……還能合一嗎？”衛雲禪將佛珠纏繞於自己的左手之上，聲音竟有幾分顫抖。
老帝君並沒有給他確切的答複，只說道：“看他的命數了。”
衛雲禪垂下頭，神情隱沒在陰影之中，良久，他朝著老帝君磕了個響頭：“多謝仙父。”
聚靈神珠乃老帝君的法寶之一，承載著這世間至純至精的靈氣，老帝君捨得將其寶物拿給傅錦書溫養靈識，必然是看在衛雲禪的面子上。
說是鬥數之主，心中無情，可他們皆有肉身，怎能真的無情呢？
老帝君待他如親子，衛雲禪不得不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