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畫皮07
當天晚上，衛雲禪一夜未歸。傅錦書不知道自己問的那個問題有哪裡不妥，惹了衛雲禪不高興——也不能說不高興，因為第二日用午膳的時候，衛雲禪還是如常地給他夾菜，只是不跟他說話，坐得也遠了幾分。
雯夫人、衛汀雨和衛澤文都在默默打量他們兩人，雯夫人還聽下人說了昨夜衛雲禪一個人跑去西屋睡覺的事情。
三人的想法出奇一致，都以為他們倆吵架拌嘴了。
於是，午膳過後，雯夫人便把衛雲禪叫去問話。
雯夫人也不拐彎抹角，直截了當地問：“你和錦書鬧別扭了？”
衛雲禪作了否定的回答：“沒有，這事您別管……我自個兒知道處理。”
雯夫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娘不管，但娘要跟你說兩句。錦書對你有恩，他年紀又還小，你馬上就要及冠了，凡事多讓著他一點也無妨。不管他做了什麼惹著你了，火氣也該壓著別朝著他發。你看今日午膳，他看你時那眼巴巴的眼神，娘看了都心疼。”
話裡話外都是向著傅錦書無疑，衛雲禪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說什麼？說傅錦書那小妖精確實惹了自己一身的火，但此火非怒火？也不知道傅錦書昨日受了什麼刺激，竟然會做出那樣的舉動來。
而且，當衛雲禪去了西屋，冷靜下來之後，才後知後覺——原來傅錦書每次睡著後抓他這事兒，傅錦書一直知道，並不是睡夢中無意識做的？
想到這兒，衛雲禪的舌尖忍不住頂了頂腮，沉著聲音應下雯夫人的話：“嗯。”
說到衛雲禪的年紀，再過幾日便是衛雲禪的弱冠生辰了。
雯夫人看著他豐神俊朗、神采奕奕的模樣，眼眶都濕潤了幾分，沒有什麼比衛雲禪能平平安安地活著更令她欣慰。
“這次你的生辰宴，娘去求了金關寺的住持圓空大師來為你祈福。我兒以後一定萬事順遂，無病無災。”
衛雲禪矮下頭去，任她愛憐地撫摸自己的鬢發：“謝謝母親。”
母子二人又說了一會兒話，在衛雲禪準備離開時，雯夫人再三叮囑：“千萬記得今晚跟錦書好好聊聊，別讓人家受委屈。”
聊肯定是要聊的，因此，當天晚上，衛雲禪就叫了傅錦書促膝交談。
傅錦書勾了勾他的手指，很是不解，問得直白：“我昨晚惹你不高興了嗎？我是不是不能摸你？”
第一個問題比第二個問題好回答，衛雲禪便說：“沒有不高興。”
至於他的第二個問題，衛雲禪在心裡打了一遍腹稿，才不疾不徐地回答他：“現在不能摸。”
“為何？”
“你昨夜不是說，你跟我還不一樣嗎。”衛雲禪面不改色地編著理由，並且毫無愧色地給傅錦書下套，“這就證明你還不能做這樣的事情——但是，我可以做。”
傅錦書見他說得一本正經，將信將疑地問：“是這樣嗎？”
衛雲禪信誓旦旦：“當然。你是妖精，對凡人之間的事情定然沒有我瞭解。”
這話倒是不假。
傅錦書深以為然，便乖乖地“哦”了一聲，隨後貼過去，又好奇地問：“那我什麼時候才會跟你一樣呢？”
他貼得太近，夏衫又薄，沐浴之後的淡香格外明顯。衛雲禪喉結滑動，撇開目光：“這個說不準，每個人情況不一樣。”
既然聊到這個了，衛雲禪便跟他提要求：“以後不可以在睡覺的時候這樣做了。”
傅錦書睜著一雙杏眼，表情無辜：“可是我不這樣做，就老會被你戳著啊。”
衛雲禪無言以對：“……”
這件事最後還是不了了之，而每天早晨喝一大杯涼茶已經逐漸成了衛雲禪的習慣之一。
隨著衛雲禪生辰的臨近，傅錦書也琢磨著為他準備一份生辰賀禮。可是他去集市逛了幾天，沒有一樣東西能入得了他的眼。而且，玉石瑪瑙之類的東西，衛雲禪也向來不缺。
一直到生辰的前一日，傅錦書才總算選了一個自己滿意的東西，就等著明日送予衛雲禪了。
衛雲禪知道他這幾日總是早出晚歸，心中猜到他應該是在給自己準備生辰賀禮。且看他從愁容滿面到今夜的眉目舒展，衛雲禪就知道他已經選好了滿意的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