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辦什麼天大的事？”傅雲生不屑：“我能把寧城攪得天翻地覆，還辦不了你的事？”
汀舟皺眉，半晌笑了笑，看傅雲生像是看小孩子。
傅雲生忽然想到，拍手道：“你是不是怕那個姓羅的？”
提到羅貞，傅雲生頓時恨得牙癢癢：“這人是個瘋子，那麼大的宅子說燒就燒，死多少人也不在乎。你怎麼得罪了他？”
汀舟含糊道：“說來話長。”
傅雲生道：“寧城是沔幫的地盤，強龍也不壓地頭蛇，況且這個人也邪門兒得很。要是之前我父親還在任上……總之，還是別回去了。”
汀舟立刻問道：“怎麼個邪門兒法？”
傅雲生一回想起被羅貞囚禁在地下室的情形，就忍不住渾身抖起來。
他使勁捏住手腕，把那些不算太好的回憶從腦子裡擠出去，說道：“他問我話，不管我答或不答，腦子裡想的什麼他都知道。對了，他用幾個小圓點貼在我頭皮上，還用東西遮住我的眼睛。
我什麼也看不見，腦子就不受控制，明明不願意去想的事情，他聲音一響起來，就全在我腦子裡了。”
汀舟問道：“還有呢？”
傅雲生想了想，搖頭：“沒有了。”
汀舟對傅雲生道：“是讀腦器，他應該隨身攜帶了一種簡易讀腦器。”
傅雲生不明白汀舟在說什麼，瞪眼看向他。
汀舟略一思索，解釋道：“是一種透過分析腦波，解讀人類思想的儀器。因為條件所限，他只能讀取到一些自然大腦中反複出現的強烈念頭，是可以被欺騙的，所以採信度不高。你只是沒有經驗，所以被他嚇住了。”
“他可以窺探人的腦子，這還不邪門嗎？”傅雲生不自覺提高了聲調，對汀舟毫不在意的態度不滿：“你不怕他從我這裡探聽到你的訊息？”
汀舟微微扯了扯嘴角，覺得有些好笑：“那他從你這裡探聽到什麼了？”
“我又不知你人在何處，能有什麼。”傅雲生喃喃地說，霎時想起那時自己腦中那些令人面紅耳赤的畫面，只怕都是被羅貞看了去。
頓時有些心虛，訕訕地閉上嘴，不再談起此事。
汀舟自然以為傅雲生還是為他的不告而別惱怒。
他們萍水相逢，傅雲生幫過他，他也幫過傅雲生，早該兩清了才對，他搞不清傅雲生為什麼生氣。
雖知他是陰晴不定的人，也對他生不出脾氣。
汀舟忍不住伸手要摸他的頭發，耐心道：“這個羅貞是很危險的人，你最好離他遠一些。”
“他不是這裡的人，按理說應該行事低調才對，但是他敢殺人放火……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傅雲生點點頭，很快接受了汀舟的忠告，如同他很快接受了「阿秋」變成汀舟。
他問道：“那我們接下來去哪裡？北邊在打仗，你要找的人最好是在南邊。”
汀舟聽到這裡，眉頭鎖起來。
他尚沒有頭緒，只能輕輕搖頭：“我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