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二弟看過。”
二弟周輝康,是周父同父異母的弟弟。
周父仔細回想當年的細節,臉色很不好看,顯然也察覺到了疑點,不僅時間過於倉促了,就是醫院的流程也對不上,“你的意思是,二弟他……”
“除了他,還有誰?難道是你和我嗎?”周母的情緒激動起來,“沒有足夠大的利益,我不信醫生會鋌而走險。”
“你弟弟有弱精症,生育困難,我懷孕的時候他就總盯著我的肚子看,說些似是而非的話。”周母為了證實她的猜測,不斷的找證據,“並且他一直嫉妒你,就是他,絕對是他。”
她眼神陰狠,牙齒咬的咯吱作響。
周父沒有反駁,頹廢的彎下了腰。
“你給我查,事無巨細的查,害我和我孩子分離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我要讓他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說到後面,周母用力的抱住了自己的頭,無聲的哽咽。
“所以岑秘書是周敘的哥哥!?”
池祈來來回回的重複了好幾遍,依舊難以將兩人聯絡到一起,八竿子打不著的人竟然是親兄弟!
“是啊,我也很震驚。”池望連嚎道,“周敘他能當明白弟弟嗎?當不明白我來當!”
池祈,“……”
你還沒放棄要當岑秘書的弟弟啊。
“周阿姨眼睛都哭紅了,抱著岑秘書不鬆手,不對,現在應該叫周秘書了。”池望連繼續說,“我還是頭一次見周阿姨溫聲細語的說話,怪不適應的。”
池祈由衷的為他感到高興,“挺好的。”
池望連說,“我也感覺很好,希望周秘書苦盡甘來,以後的日子裡都能幸福。”
通話結束。
池祈開啟朋友圈,發現周敘剛剛更新了一條動態,真品回來了,我這個贗品還有存在的必要嗎?
他還記著和周敘過節,不懷好意的點了個贊,在心裡悄悄嘀咕。
【真品?贗品?難道周敘不是親生的?不可能啊,周敘要不是親生的,蠢成那樣,早該被周阿姨打死了。】
池母若有所思,她倒是知道一些陳年舊事。
二十八年前,周母陪同周父在外地談合作,沒想到意外摔倒大出血,被緊急送往當地的醫院,在産房裡算是九死一生才拼命將孩子生出。
奈何嬰兒是早産兒,身體極其的虛弱,連哭聲都不曾發出,醫生告知周父孩子有生命危險,需要立即做手術。
産房裡的周母還在昏迷,需要有人留下來照顧,周父分身乏術,顧不得仔細檢視,便讓醫生把孩子抱走搶救。
等醫生從手術室裡出來,他卻沒看到孩子,醫生搖搖頭嘆息道,孩子沒了,並且已經處理掉了。
這個訊息無異于晴天霹靂,周父的心髒彷彿被麻繩擰住,窒息的疼痛,眼淚橫流,幾近崩潰。
但是不行,他不能倒下。
周母醒來後,無法接受孩子沒了的結果,一個勁的哭,差點哭瞎了眼睛,家人輪番來勸解,周父亦是全天守著,怕她想不開尋了短見。
家中的尖銳物品全部消失,窗戶邊加了防護網,有危險性的藥物被藏了起來,甚至桌角都被包住。
周母始終走不出失去孩子的悲痛,導致性情大變,原本張揚熱烈的性格變得格外的敏感、沮喪,會因為一件小事,無心的一句話而控制不住的哭泣。
悶悶不樂萎靡不振了許久,被檢查出了抑鬱,吃藥治療多年病情依舊沒有太大的好轉,直到心理醫生建議再生一個孩子。
周敘就是這樣出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