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如果你回頭不要放下我
那是從冬到春最爛的一次。 鄺野喜歡每一個季節,他內心住著一個永恆少男,任何季節他總有樂子可尋。 可後來他討厭上了夏季,近乎厭惡,跟她分開後的又一夏是他在午睡聽到了煩人的蟬鳴,夏天了嗎?時間已經這麼久了。 又一年夏天了。 他活的像行屍走肉,每天眼睛一閉恨不得永遠不要見到第二天的太陽,他的自由意志走向了滅亡。 有時候覺得不如即刻死去,天上降下一道雷,書架突然倒下來砸死他,他彷彿感覺自己已經死了。 白蕊珠女士以為兒子還沉浸在失戀的陰影中,想方設法鼓勵兒子多出去社交,鄺野也去他不想讓他媽天天哭。 偶爾覺得這麼活著得了,他開始變得麻木,什麼都可以什麼都受得了,你安排吧,我都行。 從秩序建立再完全打破,要從虛無中重新爬起來是不容易的,你這一輩子究竟要怎麼活? 那天下午他坐在鋼琴前發呆,也不知道坐了多久,白蕊珠女士領著一個女孩回來,想要女孩跟他單獨交流一會兒。 女孩看他坐在鋼琴前於是說,“聽說你鋼琴彈的很好,你能彈一段嗎?” 他的手放在琴鍵上,琴音傾瀉,不是一首曲子,而是他想到什麼音就按什麼音,彈的亂七八糟,女孩很有耐心聽完,“你彈的真好。” “謝謝。” 然後他就沒有什麼話要說,女孩主動道,“我覺得你還挺內向的,不怎麼愛說話。” 他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什麼,女孩坐在鋼琴旁邊的沙發上,“你要去見見我的父母嗎?” 鄺野愣神轉過頭來,“你真想跟我結婚嗎?我們都沒有什麼感情基礎。” “感情是可以慢慢培養的呀,婚姻嘛,並不一定是很相愛的人才能結,彼此不討厭就夠了。” 他盯著她看了一會兒,“你說得對。” “再說了,互相喜歡的人就一定適合婚姻嗎?很多自由戀愛的情侶一結婚不也經常吵架甚至有離婚的,婚姻是愛情的墳墓。” “所以你為什麼非要選擇我呢?” 女孩說,“我知道你之前談過一個,我也是,但我知道門不當戶不對走不長遠,但你不一樣,你挺合適的。” “你圖什麼?” 女孩思慮了一下然後說,“外貌,家世,人品,你…
那是從冬到春最爛的一次。
鄺野喜歡每一個季節,他內心住著一個永恆少男,任何季節他總有樂子可尋。
可後來他討厭上了夏季,近乎厭惡,跟她分開後的又一夏是他在午睡聽到了煩人的蟬鳴,夏天了嗎?時間已經這麼久了。
又一年夏天了。
他活的像行屍走肉,每天眼睛一閉恨不得永遠不要見到第二天的太陽,他的自由意志走向了滅亡。
有時候覺得不如即刻死去,天上降下一道雷,書架突然倒下來砸死他,他彷彿感覺自己已經死了。
白蕊珠女士以為兒子還沉浸在失戀的陰影中,想方設法鼓勵兒子多出去社交,鄺野也去他不想讓他媽天天哭。
偶爾覺得這麼活著得了,他開始變得麻木,什麼都可以什麼都受得了,你安排吧,我都行。
從秩序建立再完全打破,要從虛無中重新爬起來是不容易的,你這一輩子究竟要怎麼活?
那天下午他坐在鋼琴前發呆,也不知道坐了多久,白蕊珠女士領著一個女孩回來,想要女孩跟他單獨交流一會兒。
女孩看他坐在鋼琴前於是說,“聽說你鋼琴彈的很好,你能彈一段嗎?”
他的手放在琴鍵上,琴音傾瀉,不是一首曲子,而是他想到什麼音就按什麼音,彈的亂七八糟,女孩很有耐心聽完,“你彈的真好。”
“謝謝。”
然後他就沒有什麼話要說,女孩主動道,“我覺得你還挺內向的,不怎麼愛說話。”
他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什麼,女孩坐在鋼琴旁邊的沙發上,“你要去見見我的父母嗎?”
鄺野愣神轉過頭來,“你真想跟我結婚嗎?我們都沒有什麼感情基礎。”
“感情是可以慢慢培養的呀,婚姻嘛,並不一定是很相愛的人才能結,彼此不討厭就夠了。”
他盯著她看了一會兒,“你說得對。”
“再說了,互相喜歡的人就一定適合婚姻嗎?很多自由戀愛的情侶一結婚不也經常吵架甚至有離婚的,婚姻是愛情的墳墓。”
“所以你為什麼非要選擇我呢?”
女孩說,“我知道你之前談過一個,我也是,但我知道門不當戶不對走不長遠,但你不一樣,你挺合適的。”
“你圖什麼?”
女孩思慮了一下然後說,“外貌,家世,人品,你都很符合做別人老公。”
鄺野笑了一聲,“我一點也不符合,我沒有什麼責任心。”
女孩不說話了,抿了抿唇,“那你想要什麼?”
他呆在原地,想要自由,想他要的東西可以得到。
“抱歉,我們不合適。”
……
想明白那天他覺得自己如釋重負,他的父母在要他的時候也沒有經過他的同意啊,為什麼綁架他。
他首先要找清楚自己的路,像寧遙一樣,她說的沒錯,那時候的他就是挺無能的,從來沒有想過這些。
在韓的那段時間裡,他像很多清貧的音樂人一樣,住在幾平米的小房間裡,搞創作,發郵件,被退回,其實都算不錯了,起碼不在地下室,那更想死了。
錢花的不剩多少的時候,他才感覺到危機,向來不精打細算的他,不得不厭惡首爾這個破地方,夏天一塊西瓜都買不起。
隨之而來的就是富裕生活的誘惑,每次在便利店一天一頓飯,晚上餓的受不了的時候坐起來懷疑人生,鄺野才意識到寧遙的意志力的有多強,她之前過的那樣苦,居然從來沒有想著妥協。
現在有人給他一塊西瓜,他能跪下給人磕個頭。
鄺野基本沒有厭惡過自己,他向來對自己很滿意,可是那段時間,觀照內心,他才發現虛的厲害,原來他根本就配不上寧遙,人家甩了他確實是他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