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要求真的很高嗎?她到底是在跟什麼作對啊。
寧遙後來讀博,世界變化更快,日新月異,比起功利性的不認可,隨著人的消失,她始終認為人文學科是有使命感的。
鄺野身體沒大礙,只是他醒來就後悔,當時不該沖動到宿舍,而應該在那間出租房,肯定沒有人發現,那裡有他跟寧遙很多很多美好的回憶。
論文答辯那天,寧遙一直在等鄺野會不會來,他到底還是來了,感覺瘦了一些,黑色的半袖,直筒牛仔褲,手腕上什麼都沒戴。
他沒看她,寧遙垂了垂眼睫,將答辯名單遞到他跟前,“寫一下自己的名字吧。”
“你已經忘了我的名字了嗎?”
鄺野抬頭看她,寧遙鼻子一酸,“這個要自己簽。”
他從她手裡接過筆,耳朵旁的鄺,茹毛飲血的野。
寧遙將他的單子收起來,將答辯會問的關於論文的問題寫到了紙上遞給他,“安心,肯定能過。”
她其實等著他像以前那樣囂張,這算個屁,我閉著眼睛都能過。
可他低下了頭,瀏覽起了紙上的內容,“謝謝。”
“沒事。”
那天答辯完,鄺野問寧遙要不要出去吃飯,她答應了,吃過飯之後,兩人彼此都能感覺到對方很痛苦,寧遙開著車想送他回家。
“寧遙,你真的不要我嗎?”
寧遙扭頭看他,“小野,你願意跟我私奔嗎?”
……
我們要逃到哪才能不被人發現?
寧遙開著車到了一個她們之前去過的山上的一家民宿,山路不好早,但是她技術不錯。
“你知道為什麼我臺球打的好嗎?因為我舅舅開臺球廳的,我才小就玩兒。”
“至於開車,我駕照拿的很早,我媽後來想開小賣鋪,我開我舅舅五菱宏光練的手,其實我是 b 本呢。”
什麼樣的自由才是真的自由,可能真愛即自由。
鄺野回答,“你去哪兒我去哪兒。”
寧遙笑了,看著前面的山路,“那你願意跟我一起死嗎?”
他沒回答,像是早已經知道寧遙要做什麼,用他那隻割過腕的手,扣開了安全帶。
瘋子。
我早知道,你跟我一樣。
寧遙踩了剎車,緩緩停下,眼淚從眼角滑落,“憑什麼我們死,我不願意。”
他的眼睛也是紅的,“我也不願意。”
寧遙傾身吻住他,好久沒有親密卻一點也不生疏,他安全帶本來就沒繫住,從座位上起來去回吻她。
“車裡有套嗎?”
“沒有。”
寧遙知道自己也處在精神崩潰的邊緣,理性崩盤,什麼話都能說出來。
“沒事,你進來吧。”
鄺野搖頭,從她懷裡抬起來,吻掉她的淚水,“不能毀了老婆。”
“沒關系,我不在乎。”
“不要,我在乎,我不能做任何傷害你的事。”
後來,她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天上的星星都出來了,她才休息過來。
“小野,我們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