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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在不知道哪個陳年久月的外賣群裡翻到的,鄺野的微訊號,他的微訊號弄的很複雜,不像她一直是自己的手機號。
她們在一起四年,寧遙刪除他刪的也不是很幹脆。分手之後的一段時間,是在不斷刪除聯系方式開始。除了兩個社交平臺之外,就是照片收貨地址等。
自以為刪除幹淨了,某天突然點進某一軟體才發現自己怎麼在這個軟體也給他買過東西,運動計步軟體怎麼也有相互關注,挨個取消後,又在登入不同裝置上的延遲再次呈現出聊天記錄。再刪幹淨後開啟遊戲發現還締結了婚約沒離。
大抵失戀分手像是揭開一塊受傷皮肉上貼的紗布,一層一層直到最後一層,粘著皮肉,捨不得一下撕起來,緩著撕一會兒疼一會兒,紗布已經跟皮肉長在一起了。
你知道撕開紗布會新生,皮肉總會長好的,可也知道,紗佈下的皮肉會留疤。
寧遙洗完澡躺到床上,發現鄺野已經同意了好友申請,他發來,【在哪兒?什麼時候?】
她知道他的意思,於是回複道,【下週六可以嗎?具體地點我提前一天發給你。】
這是一種久違的感覺,但好像她們並沒有分手六年,語感竟然如此不講道理,像吵了一場長達六年的架。
【行。】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寧遙從對話方塊退了出來,回複別人訊息,鄺野盯著聊天介面,一共就三句話,還沒佔滿頁面,嶄新的像剛裝修的空房間,只塗了乳膠漆什麼都沒有放的空房間。
這麼沒有禮貌,怎麼也說個晚安吧?鄺野劃拉了兩下,覺得自己不能像她這麼沒素質,【晚安】
寧遙看到彈出來的對話方塊,她還沒有備注,所以還是鄺野的微信暱稱,點進去也回複了他,【晚安】
鄺野心滿意足的息屏手機,他現在心情超好,從床上一躍而起推開門,摟住在客廳接水的丁一帆,“哥們兒,我明天請個假。”
丁一帆看著灑出一小半的水,咬牙切齒看向他,“祖宗,您又去幹啥了?”
他樂不可支道,“抽兩管血。”
丁一帆愣怔幾秒,隨即像看傻子一樣扭過頭來,“野子,你是不是因為寧遙又受刺激了?”
他隨手從杯架上抽出一隻杯子接水,“沒有啊,就正常檢查檢查身體。”
“這是兩管血,不是兩支煙。”
丁一帆抽動嘴角,想起了老闆的要求,“正好,你帶我也去一趟吧。”
鄺野丟掉杯子,“你幹啥?接客?終於要破處了?”
他推他一下,“滾,趙慕叫我辦一個健康證。”
丁一帆伴趙慕,純屬伴君如伴虎,趙慕就是個屁事賊多,想一出是一出的暴君,他又不是後廚,還要什麼健康證!
要不是為了那點工資,要不是為了在這裡趙慕同意他搞樂隊,要不是……
鄺野握住他的手,接過那個被捏皺的可憐的一次性杯子,意味深長,“噢,我懂了。”
“你是專供。”
丁一帆扭過頭來差點掐死他,“鄺野!你去死吧。”
把他叫回來簡直是丁一帆最後悔的事,樂隊缺人,他想起了自己“在外流浪漂泊”的老朋友,近幾年這家夥在圈內還挺有名的,幾首曲子都炒得很火,也有不少公司要簽他。
故而丁一帆為他開出了完全沒有吸引力的條件,純粹打了一波感情牌把兄弟騙回來,還讓這貨住了進來,現在他有些後悔了。
作者的話
織夏
作者
0324
豆瓣原帖,豆瓣那些人知道我們這麼……dog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