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吉村佑牙齒咬得咯咯作響,眼球暴突,他沒想到這傢伙竟然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我不撒手你能怎樣?我記得你體能測試引體向上才做了二十一個吧?要是堂堂正正對決的話,我怎麼可能輸給你這種弱雞?!”
源玉子慌忙說道:“啊不要吵架!大家都是同學,有什麼矛盾可以坐下來好好說啊……”她站在一旁不知所措,沒人把她的話當回事。
不論是學員還是教官,在場所有人或多或少對伏見鹿懷有怨氣。見吉村佑動手,竟然沒一個人去勸架——美羽倒是有這個念頭,但沒這個膽子。
況且,在‘尚武’的警校裡,學員們更傾向於吉村佑所說的‘堂堂正正對決’,對於使用陰謀詭計或者卑鄙手段格外不屑。既然是真男人,那就該拳拳到肉乾一場,為了自身榮譽而戰,這才是所謂的武士道精神。
“把手拿開,”伏見鹿本來心情就很差,現在更是差到了極點:“別讓我重複第三次。”
“啊?!”吉村佑伸手去拽伏見鹿的頭髮:“都說了,我不拿開你又能怎樣?有本事你就把我的手掰開——”
話音未落,伏見鹿猛地反擰他的胳膊關節,只聽喀嚓一聲脆響,他的手肘向後彎成了一個驚心動魄的弧度。
後者還沒來得及慘叫出聲,伏見鹿擒抱住他的脖子,右腿後插別住他的膝蓋,沉腰發力將其重重地摔進了雪地裡。
吉村佑剛要抬頭,後腦勺忽然一沉,伏見鹿踩著他的腦袋說道:“我這輩子沒聽過這種要求。”
連番受辱,吉村佑漲紅了臉,他咆哮一聲翻身就要拼命。不料伏見鹿對著他另一條胳膊肘就是一腳,又是一聲脆響,另一條胳膊也脫臼了,他只能躺在地上哀嚎起來。
雪花亂舞,林中萬籟俱寂,所有人都瞪大了眼。
伏見同學……原來這麼能打麼?
不過這擒拿套路怎麼這麼眼熟?好像只有櫻井教官才會用擒拿術折斷學員胳膊吧?
“夠了!”
林中傳來一聲呵斥,白田政宏撥開低矮的枯枝走來,滿臉怒容道:“我才離開一會,又給我鬧出事來!”
見主心骨回來了,眾人這才鬆了口氣。
白田政宏用腳尖碰了碰吉村佑,讓他站起來,別躺在地上丟人。後者痛得涕泗橫流,一臉生無可戀,眼睛都沒了高光,低聲喃喃說:“我要回家……”
“你可是班長,別在這裡丟人!再說了,是你先動的手——”
白田政宏話還沒說完,就見吉村佑伸著脖子衝他吼道:“屁的班長!你就是拿我當打雜的!”
“我受夠了!既然要我退學,那憑什麼還讓我拉練?!我現在就要坐車回去,我要回去投訴你!我父親是教務長,你就等著被開除吧!!”
學員在考試中受傷,按說應該中斷考試,優先送去治療才對。然而,以目前孤立無援的狀況,吉村佑只能靠自己的雙腳走下山,可偏偏教官們又不能明說。
白田政宏蹲下身,把吉村佑脫臼的胳膊接了回去,用木棍簡單地固定住,讓他像個男人一樣體面的退場。
吉村佑說什麼也不肯,自從白田政宏宣佈改變分配規則,他就心懷不滿。反正都要退學,此刻他終於能爆發出來,對著教官發洩積壓已久的怒火,臉紅脖子粗地大罵‘庫索雅露’。
他罵了一陣,終於意識到了什麼,忽然說道:“你們——你們這群教官,該不會沒車下山了吧?”
此話一出,教官沉默不語,學員們頓時炸了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