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他真相，只能把他也拉進沼澤。
他那麼溫暖，那麼陽光，她怎麼捨得把他拉入黑暗，怎麼忍心看到他的笑容摻雜上落寞？
“暖暖，暖暖？”
“嗯？”安暖暖回神，“你說。”
“你找到實習的地方了嗎？”
“還沒有。”
許謙牽著她的手往前走，兩人漫步在校園的小路上，俊男靚女是一道漂亮的風景線，惹來無數目光，兩人早就對這樣的眼神習以為常。許謙側首看她，“康華醫院你知道嗎？”
“當然知道。”安暖暖努力讓自己神色如常，“康華醫院是雲城最大，醫療裝置最齊全，同樣也是醫資力量最雄厚的一傢俬人醫院，二十年前這家醫院還主攻婦產科和兒科，現在二十年過去，醫院方面挖了各方面的專家坐診，現在是一家全方面都很厲害的醫院。”
因為媽媽是植物人，她早就瞭解過雲城各家醫院的情況。
算起來，康華醫院是她覺得最適合母親療養的醫院，她查過資料，前些年康華醫院剛在國外挖了幾個神經方面的專家。
那專家拿過很多獎項，還有治療好植物人的成功案例。
如果媽媽能在康華醫院接受治療，說不定也能早日康復。
可……
想掛專家號太難了，她之前在網上掛過幾次，等了三個月都沒有成功過，就算成功了也沒用……康華醫院的費用非常高。
媽媽現在每個月三十萬的治療費她都支付不起，更別想轉入康華醫院了。
安暖暖垂下眼。
“你想去康華醫院實習嗎？”
“……”
安暖暖一愣，下意識地看向他，許謙神色如常，笑容溫和，“這麼驚奇地看著我幹什麼，好歹我家是雲城本地人，認識點人也不奇怪吧。你想去康華醫院實習的話，我可以讓家裡幫幫忙。”
安暖暖有一瞬間的心動。
在昨天之前，她最想去實習的醫院就是康華醫院，能進康華醫院實習，只要表現好，畢業之後就有去康華工作的機會，眾所周知，康華醫院的待遇出了名的好。
可現在……
“我不想去！”
“……”
這次輪到許謙愣了，他錯愕了一下，“你是不是怕麻煩我家裡，怕我家裡為難？其實我們家……”
“不是的。”安暖暖打斷他，看著他的眼睛認真地說，“許謙，不是這個原因，是我自己的問題。”
“你不是很想進醫院實習嗎，康華醫院是最好的選擇。”
“我知道。”安暖暖垂下眼睛，“是我自己的問題，我……以後可能不會從事我的專業工作了。”
許謙低頭看她。
見她神色認真，不像是開玩笑，他逐漸收斂了笑容，戀愛兩年，他知道安暖暖家裡的簡單情況，知道她是因為她媽媽的關係，所以大學不顧父親反對學習了護理。可現在，都到實習的時候了，她竟然突然改了主意。
他停住腳步，雙手按住她的肩膀，嚴肅地看著她，“暖暖！告訴我，到底出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