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狠狠地瞪了簡母一眼，“都是你生的好女兒！”
“……”
簡母咬唇，小心翼翼地看著簡寧。
她知道。
到了她開口的時候了，如果寧寧不幫忙，他們一家三口就真的完了。
她和簡父年紀大了，怎麼著都行，可簡不凡還不到三十歲，大好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她這個做母親的，怎麼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坐牢？
這樣一想，她只能忽略對簡寧的愧疚。
她輕輕上前兩步，伸手想抓簡寧的手，簡寧卻退後兩步，涼颼颼地看她一眼，簡母一隻手尷尬地僵在半空中。
她努力擠出一抹笑容，“寧寧……”
簡寧目光避開她，淡淡地說，“有事說事！”
“……”
簡母尷尬地搓搓手，“寧寧，你爸的脾氣你知道，他其實沒什麼壞心眼，這一次，我們家是真的被逼上絕路了，不凡欠了那麼多錢……每天都有好多好多債主上門要錢，我們每天活得擔驚受怕，連家都不敢回。”
“與我何干！”簡寧冷冷地打斷她，“你們自己沒有教育好自己的兒子，讓他欠下一屁股的債，有本事你們就自己給他擦屁股，沒本事就把他扔出去，隨便債主處置！”
“簡寧，你這個小賤人，你心腸怎麼這麼歹毒……”
“簡不凡你閉嘴！”簡母一腳踩在他腳上，“你別說話！”
“……”
簡不凡憤憤不平地閉上嘴。
簡母重新轉過來，一臉為難，“寧寧，不行啊。那些債主都是窮兇極惡的歹徒，他們說了，如果不凡不還錢，就打斷我們一家三口的腿。把不凡交給他們，他還有活命的可能嗎？寧寧，不凡是你親弟弟……”
“嗤——”
簡母尷尬地止住了話題，“不凡是我和你爸的親兒子，我們做父母的怎麼可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掉進火坑？寧寧，你弟弟本性不壞，他就是被壞人騙了，所以才犯了錯，他已經悔改了，答應我跟你爸，只要把他這次的賭債還上，他以後一定痛改前非，踏踏實實地過日子，再也不賭了。”
“……”
簡不凡的話簡寧一個字都不帶信的。
在她看來，簡不凡已經徹底廢了。
五年前，他還在上大學的時候就為了面子借了一堆高利貸，用來維持自己光鮮亮麗的生活，他早就習慣了高消費，但是又不願意自己努力，就一次次地借貸，債務像雪球一樣越滾越大。
同樣。
賭博也是一樣。
他做著一夜暴富的夢，最終才把自己埋進了深坑。
“寧寧……你爸剛才說的都是氣話，他不是真的要跟你要那麼多錢的……他就是心裡不平衡，覺得自己的女兒現在出息了，而我們卻過得窮困潦倒。你不用搭理他……算媽媽求求你，你只需要把簡不凡欠的賭債還了，我跟你爸有手有腳，我們還能工作，可以自己養活自己。”
聞言，簡父怒目而視。
簡母權當沒看到。
她覺得心口有點涼。
都這個時候了，老公和簡不凡還認不清現實嗎！
他們越是提要求，寧寧只會越反感，現在主動權在寧寧手裡，他們有什麼資格跟她談條件？只能儘量放低姿態，這樣的話，說不定她心一軟，就把債務給還了。
“媽！”
“哎！”簡母聽到簡寧對她改了稱呼，眼睛頓時一亮，“寧寧啊……”
“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媽！你知道嗎，全家人裡面，我最恨的人就是你！”
“寧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