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是在怪物堆里長大,接受怪物比接受人形更容易一些,親親怪物好像可以,親親人,他會感覺自己像鞭炮,一點就炸。
像是要確定什麼,殷修伸手抬了抬面具,露出下半張臉,低下頭在觸鬚上啄了一口。
嗯,果然親觸鬚比親人容易。
但這一口下去,小觸鬚立即跟高音喇叭一樣興奮地尖叫了起來,“啊啊啊啊啊啊!男、男朋友!親、我我了!”
“別叫了,安靜一點。”
“啊啊啊啊啊!!!”
“噓噓……”
“啊啊啊啊啊啊!”
“……再叫我把丟下去了。”
觸鬚一秒收聲,乖巧抱住殷修的手臂,“不叫、了。”
“……”殷修無言,果然還是黎默,不管變成什麼樣子,威脅手段都是一如既往的好使。
他把手縮回斗篷底下,不露出來也沒人會知道手上還纏著個觸鬚。
白天了,狩獵者們休息,他也該回去休息一下,等夜晚來臨,就好好的刷一下業績。
殷修轉頭準備去往客房,剛剛回到大堂,就看到一個同樣披著斗篷戴著面具的高大狩獵者站在那裡直勾勾地盯著殷修。
這個狩獵者身上散發著的血腥味與其他狩獵者明顯不同,它漆黑的面具下彷彿有視線在直勾勾地打量著殷修,陰沉、危險,那是獵者的試探。
殷修面對著它的目光也不為所動,淡淡道:“怎麼了?”
“我剛剛聽到甲板上傳來了奇怪的聲音。”對方還是站在那沒動,像是試探一般,“不會是從你身上發出來的吧?”
“對啊。”殷修冷漠地應了,“我抓了只海鷗吃,怎麼了?”
對面的狩獵者一默,一時間都應不上來,“你吃海鷗?狩獵者可是不需要像人類一樣用食物補充體力的。”
殷修聲音冷漠,“補充體力?我吃著玩罷了,今天的狩獵沒什麼意思,打發打發時間。”
“吃海鷗有什麼打發時間的。”對方不以為然。
殷修冷笑了一聲,“享受撕扯獵物,聆聽慘叫的快樂,你難道不理解嗎?”
對方忽地站直了身體,面具之下傳來笑意,“我當然能理解,原來是同類啊,這艘船上大多數都是些畏手畏腳的傢伙,跟他們一起狩獵這沒意思,你倒是挺特別的,今晚要跟我一起狩獵嗎?”
殷修眯眸審視著對方,看上去就與別的狩獵者不一樣,實力應該也挺強,按照它這個變態的喜好,人頭數應該不少,殺了,人頭數就是自己的了。
這可是個主動送上門的經驗包啊。
殷修裝模左右地懶懶應著聲,抬腳從對方身邊走過,“對你沒興趣,太弱的人只會掃了我的興。”
傲慢,目中無人,是手染血腥者一大常態,挑釁對方,才最好拿住對方,
“你可以試探一下我的實力,我倒是很樂意多一個興趣愛好相同的玩伴。”對方盛情相約。
殷修在樓梯口停了下來,回頭看了一眼對方,聲音裡透露著陰森,“既然你那麼自信,晚上找個沒有其他狩獵者打擾的地方試試?太弱了,我可能直接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