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天玄滿臉痛苦地揉了一下貓肚皮，“我是狗派啊，我對貓沒有興趣啊。”
但他的手根本控制不住地在黑貓肚子上揉了揉，還去摸了摸耳朵。
黑貓打著呼嚕，四仰八叉地躺在葉天玄腿上，貓瞳之中散發出幽幽的紫色，與之相應的，是葉天玄戒指上與舌頭上的紫色紋理都在一同散發著細碎的光。
“從副本里出來了？”夜娘娘趴在了葉天玄的身側，望著躺在他腿上很沒形象的貓，“你已經透過九十九個副本了，快要離開小鎮了吧。”
“是啊。”葉天玄抗拒不了摸貓的手，就索性放棄地盯著懷裡的貓，勾起嘴角，“我很快就能贏過這場賭局了。”
黑貓抬起頭，用尖尖地牙咬了咬葉天玄的手指，“喵。”
“哼哼，這你就不懂了吧，我還有一個月的時間，而我只剩下一個終結副本，怎麼樣都是能為小鎮打下全攻略的，只要打下全攻略我就滿足了。”葉天玄望著夜空，目光深邃而遙遠。
“但你一個月後就會死，不管你離開小鎮，還是在副本，你很快就要死了。”夜娘娘的聲音與話語比小鎮的夜風還要冷。
“那又有什麼關係呢。”葉天玄彎起微笑，白色的身影在如墨一般濃郁的夜晚裡，像是光亮一般存在，“即便沒有進入這裡，我也是躺在病床上度過餘生。”
“我的漫長壽命也依舊像如沙從指縫溜走，什麼都沒做，也過去了。
“反倒是現在，我用我的命在副本里換了無數人的命，以最少的犧牲換取最大的價值。
“我的命會像金子一樣珍貴。”
黑貓在他膝蓋上停止了扭動，夜娘娘也垂眸看向他蒼白的臉。
“我們是怪物，早就失去了人類該有的情緒，但我也能感覺的到，你在人類之中也是最為獨特的存在，只是很可惜，你這樣的人是註定要早早消失的。”
葉天玄輕咳了兩聲，然後彎起笑眸，“我還稱不上最為獨特的存在，不如說殷修才是。”
夜娘娘嫌棄地撇嘴，“殷修可是更像我們。”
“哪裡的話，”葉天玄微笑，用手在空中比劃了一下，“殷修就像一個巨大的刺蝟，身上的武器又鋒利又危險，任何看到他的人都認為他是一個可怕的怪物，大家覺得他是怪物，時間久了，他自己也那麼覺得。”
“但實際他的內在非常柔軟脆弱，他身上的每一根刺，都是他的過往給予他的武器來保護他罷了。
“誰生下來就是個怪物呢，殷修不是，副本里那些人也不是，不過是環境所致。”
夜娘娘冷笑了兩聲，用尖銳的指甲勾開他的後領，蒼白的背脊上遍佈傷痕，縱橫交錯，“這種話從你嘴裡說出來真是可悲，有些人就是天性為惡，副本里那些人，你最清楚不過了，危險的時候，他們就是會蠶食同伴。”
葉天玄笑盈盈地點頭，“不否認你說的對，但殷修就不會是那樣的人，他的武器現在只是用來保護自己，但終有一日，他找回了情感，他的強大就會用在他想保護的人身上。”
“殷修啊，可是這個小鎮最好最好的苗子了。”
葉天玄拍拍夜娘娘的手，把膝蓋上的黑貓推了下去，然後站起身，“好了，不跟你們聊天了，剛過完一個副本，我得回去睡覺了。”
“晚安，夜娘娘。”
“晚安，黑不溜秋的東西。”
他揮揮手，轉身踱步回了自己房子的方向。
黑貓蹲在原地盯著他的身影，然後轉頭朝著夜娘娘喵了一聲。
“我知道了，就按照你的想法做吧。”夜娘娘嘆氣，妥協地點頭，“反正副本里都歸你管，我也不知道里面究竟是什麼情況。”
她低頭看向腳邊的黑貓，“但是殷修死了，葉天玄可是會難過的，這樣也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