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登聽著武吉的抱怨,臉上同樣露出了疲憊與無奈的神色,他知道武吉說得沒錯,這次的事情確實是他們自己招惹來的大麻煩。
他再次長嘆了一口氣,語氣變得嚴肅而堅定:“人是肯定不能放了,但更不能殺了!絕對要留著他們的活口!”他強調了保住這兩個俘虜生命的重要性,這成為了他們手中唯一的籌碼。
敏登接著又提出了一個讓武吉感到驚訝的要求:“還有,你立刻去找一個最好的醫生過來,不惜一切代價,給那個女的看看傷,一定要確保她的命保住!”
他眼中閃爍著一絲精光,解釋道:“我怕那個女人死了,如果這兩個龍國軍人都活著,我們手裡就還有資格和龍騰談條件,或許能有一條生路,不然的話,一旦他們死了,等待我們的,就只有死路一條,再沒有任何迴旋的餘地!”
“什麼?還找醫生?!”武吉聽到敏登這個要求,臉上寫滿了驚訝,在他看來,對待敵人,尤其是一個已經重傷的敵人,怎麼還需要耗費資源去請醫生救治?這簡直是不可思議的行為。
敏登看到武吉驚訝的樣子,臉上沒有絲毫表情,語氣淡淡地說道:“如果你不想死得太慘,不想連累整個組織跟著陪葬的話,就聽我的,我的判斷不會錯。”他的話語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武吉聽了哥哥如此嚴肅的語氣,雖然心裡依然有很多疑問和不解,但他深知敏登的手段和智慧遠在他之上,而且此刻對方表現出的恐懼與重視讓他不敢再輕視,於是他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恭敬地回應道:“是,哥,我聽您的安排。”
然而,儘管嘴上答應了,武吉內心深處卻並未完全認同敏登的判斷和決定,他想到了敏登對那個“龍騰”表現出的極度恐懼,這在他看來,有些誇大其詞了。
他一直以來都渴望在哥哥敏登面前證明自己,做出一些足以讓敏登刮目相看的“成績”,而此刻,他覺得機會似乎來了。
如果哥哥一直強調那個“龍騰”有多麼多麼厲害,多麼多麼可怕,但武吉心裡卻固執地認為,一個人又能有多厲害?
說到底不還是一條命,被子彈打中了,不也一樣得死嗎?他骨子裡那種莽撞與自負讓他無法真正理解“龍騰”所代表的意義。
他心裡暗自盤算著,如果他能夠親手解決掉這個讓哥哥如此忌憚的“龍騰”,那麼他在敏登心中的地位一定會大大提升,他也能趁此機會在哥哥面前好好證明一下自己的能力和膽量,這簡直是一舉兩得、名利雙收的好事!
想到這裡,武吉的內心被這種“立功”的念頭徹底佔據了。
於是,武吉表面上裝作完全接受了敏登的指令,乖乖地應了下來,一副唯命是從的樣子。
然後,等敏登帶著人離開後,武吉立刻露出了他真實的想法,他並沒有按照敏登說的去請醫生,而是帶著兩個心腹手下,返回了關押鄧振華的小黑屋。
小黑屋裡,鄧振華正焦急地呼喚著處於半昏迷狀態的夏嵐的名字,試圖喚醒她,在她身邊低語安慰。
他聽到門外傳來的腳步聲,立刻停下了口中的呼喚和手中的動作,身體重新繃緊,眼神警惕地看向門口,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情況。
當他看到來人是武吉時,眼中的警惕瞬間變成了憤怒與蔑視,他惡狠狠地瞪著武吉,臉上甚至帶著一抹略顯嘲諷的笑容,那種笑容彷彿在說:
“呵,你們不是挺牛逼的嗎?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嗎?怎麼也有害怕的時候?你剛才不是要幹掉我嗎?怎麼現在又不敢動手了?”他用自己的方式無聲地進行著精神上的反擊。
武吉看到鄧振華臉上那種充滿嘲諷的笑容,聯想到自己剛才在哥哥面前的“丟人”和被“影子部隊”嘲笑的經歷,一股無名火瞬間從心底竄了上來,他感覺自己被這個俘虜給看扁了,自尊心受到了嚴重的打擊。
他一下火冒三丈,憤怒地指著鄧振華,衝著身邊的一個手下厲聲命令道:“給老子狠狠地打!打到他認慫為止!”他來找回自己的面子。
那個手下聽到這個命令,明顯愣了一下,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武吉的臉色,然後壓低聲音,帶著一絲提醒和疑惑地說道:
“老大……剛才……不是說要好好招待這兩個人,還要找醫生來給這個女人看病嗎……老大那邊可是……”他想提醒武吉這是違抗了敏登的命令。
武吉聽到手下的提醒,非但沒有聽進去,反而眉頭緊鎖,臉色更加陰沉了,他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語氣,厲聲質問道:
“怎麼?!我的話現在不管用了是吧?!老子的話現在不如我哥的話了是吧?!”他的聲音裡充滿了威脅。
“不敢!老大!”手下被武吉的反應嚇了一跳,立刻低下了頭,再也不敢多說什麼,他知道這個時候頂嘴只會讓自己的處境更加危險。
“不敢就給我動手!老子讓你打,你就給老子狠狠地打!”武吉語氣更加囂張跋扈,他看著鄧振華,臉上露出笑容,然後又對那個手下補充了一句:“記住了,別他媽打死了就行,留口氣!”他似乎想透過這種方式,來向遠方的“龍騰”示威。
“是!老大!”手下應了一聲,眼神中帶著一絲無奈與狠戾,他轉過身,沒有任何猶豫,掄起拳頭,“砰”地一聲,狠狠地砸在了鄧振華的腹部。
鄧振華雖然身體素質極佳,但畢竟長時間被捆綁,又經歷了之前的折磨,而且並沒有預料到武吉會突然下令毆打,這一拳結結實實地挨下,劇痛瞬間傳遍全身,他差點沒喘過氣來,喉嚨裡發出一聲痛苦的嘔吐聲,身體因為劇痛而弓了起來。
武吉看著鄧振華痛苦的樣子,臉上露出了更為得意的笑容,他彷彿欣賞著一場精彩的表演,
優哉遊哉地從口袋裡掏出一根菸,點燃,然後走到了小黑屋外,
站在門邊,側著頭,眯著眼睛,心滿意足地聽著從房間裡傳出的鄧振華的慘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