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春日正文完）
期末結束後，就是年關。
宋書逸被劉教授收了，下學期和王遐繼續做他們的專案。他外賣跑了一個月，終於又要回來打工。
“很難評哪個更苦。”他說，“都不容易哈。”
許珍清還在看哪個課題組跟她做的比較適合，她能力強，事件發酵，實驗室大部分人聯名舉報後，之前的論文有望改回一作。有教授敬而遠之，也有教授遞來橄欖枝。
岑增固定時間做複健理療，見精神科醫生。藥效進來後，終於不再需要程朔每天定時看著人吃藥。
李愛民的案件已經審查起訴，開庭日在年後。
而程朔剛從一圈年會尾牙和宴會中緩過神，就被岑增拉著坐到書桌邊，各自複習考點。他總覺得自己還沒醒，考完，猶在夢中。
春節怎麼過這件事，先是在程朔家的三人小群裡聊了很久。
他們家過年歷來是很不商務，也很不循規蹈矩。要應酬的，陽歷年末結束一輪，就算完。
春節一般見的，都是朋友。程朔媽和爸對年沒有執念，往往初幾挑個日子回來，和老友們吃幾頓飯，再匆匆告別。
因而，記憶裡，年初五，程朔和岑增就已經住到一起。他們彼時還冷漠到沒有問起彼此，為何這麼早，離開家。
現今，年二十八，鐘女士問，今年怎麼過啊？
程朔問，家裡打掃阿姨買年貨了嗎？
程先生在後面回，忘了跟她說。跟了個黃豆流汗表情。
好一個忘了，和記憶中一樣。
“不然你大年三十跟小岑回他家吧。”鐘女士敲字，“我和你爸正好去馬爾地夫玩一圈。回來再跟你刑阿姨他們約。”
親生的。
程朔敲了一排感嘆號，問那你們什麼時候回來慰問一下你們兒婿？
“一直有打影片關心啊。”鐘女士回，“我看他挺好的，比之前愛笑，臉色也不錯。不像你，考個期末跟要命似的。”
他媽隨後發了個59秒長語音憶她當年學神的崢嶸歲月。
程朔深吸一口氣，點選語音翻譯，看到一半，發現果然如此，點選取消。扭頭給岑增看聊天記錄。
男朋友點點頭，說鐘阿姨昨天剛給我打過電話。
得。
程朔問，那我們怎麼過年？
我媽和我爸又去過他們的二人世界了，跟張阿姨過嗎？
岑增想了想，說可以吧。
“你們家過年有什麼傳統嗎？我家過年太隨便了，對聯都不一定貼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