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毛茸茸
宋書逸臉色陰沉到每個進實驗室的人都以為裡頭在人工降雨。
嚇得整個實驗室都不太敢跟平日裡最能插科打諢的人說話。
但岑增向來是不害怕的，所以他平靜地拿著許學姐請的咖啡，坐到宋學長邊上。
“還好嗎？”
宋書逸並沒有想到是學弟發問。
“不好。”他說，“額，也不是特別不好，李導的那些任務你還是可以找我幫你看。反正額……”
岑增說，我問的是，你心情還好嗎？
這個學弟說這話的時候也沒有什麼表情，平靜，冷漠，毫無多餘情緒。
像偶像劇裡的處事鎮定有序的精英醫生。
而不是急診室裡所有大聲喊叫的護士血液科婦産科放射科骨科所有科的醫生麻醉師。
“不好。”他說。
“哦……”岑增點點頭，把咖啡放下，起身要離開。
“等等。”
“嗯？”學弟垂下眼睛看他。
“就這樣？”
“那你要說說看發生了什麼嗎？”他問，“我們有二十分鐘。”
“你身上這種高冷勁到底從哪修煉來的？”宋書逸問。
“你因為這個心情不好？”岑增反問得認真。
“哎哎哎不是啊。”
小學弟難得淡淡一笑：“在開玩笑。”
“你還是別開了。”宋書逸搖搖頭，“有點嚇人了啊。”
“說吧。”
對上他一張泰山崩於前也不變色的臉，居然奇妙地安穩下來。
“你走之後，我女朋友昨天跟我分手了。”他說，“有預感，但沒想到那麼快。”
“然後李導說我可能要延畢，也不要做能在附屬醫規培的夢。”
“原話一定沒有那麼溫柔。”岑增點評。
“反正就那樣。”宋書逸說，“他罵人的話我學不出來。”
“嗯……”
“不說點安慰人的話？”
“我也會和你一樣悽慘的。”
“完全沒安慰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