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者,沒有自卑的字眼。
於是她轉身離開,跨過古長江,來到這片古老的土地上方,這裡有著被華夏文明尊為母親河的存在,它是後世人類可以記載自己文明的五千年搖籃,黃河。
在那延綿看不到盡頭的古河之上,奧克塔維雅不得不讚嘆著條長河的洶湧和磅礴,雖未入海,但其已有大海的無量,雖河道多彎,但任然逆流而上,將一切阻擋沖垮,勢不可擋。
沿著黃河視野直上,奧克塔維雅只感覺此河如九天懸掛而下,周圍的水聲滔滔,其如雷鳴。
在那驚險的河灣處,有一位身穿白袍的男人佇立,他黑髮黑瞳,看上去逍遙自在,其下為蛇身,任憑那飛濺的水花打溼他的四周,他依舊站在那裡,氣質宛如一塊兒溫玉。
“這是……伏羲??”奧克塔維雅如果沒有一直泡在人類文明的書山書海中,估計認不出眼前這位驚豔才絕之人。
“只是在蓋亞的時間記憶中,伏羲好像沒有什麼特殊的表現?”奧克塔維雅疑惑的看著這一切,而後她身子一閃,直接出現在伏羲身邊,與其並肩而立。
“的確,只是生命的層次有所不同,人首蛇身,其它都和普通人無所差別……”
奧克塔維雅觀察著,她見過那西方自稱宙斯的男人,雖然只是驚鴻一瞥,但給她的感覺頗為不凡,尤其是頭上所戴的神冠,更是雷電閃爍,她還見過那古建木之地的死亡之神,阿努比斯,其手握冥國,掌管死亡,她還見過那破碎大陸的邪神洛基,也是頗為不凡。
幾乎每個極致的進化個體都能展現出自己最強大的一面,而眼前這位被後世只能在書籍上瞻仰的華夏上古正神之一的伏羲,似乎太普通了。
伏羲此刻闔目,似乎在靜聽這水聲滔滔,又似乎在感悟著什麼,奧克塔維雅也有耐心,她抱著疑惑索性走到一邊的巨石上坐下來,靜靜看著這一切。
逝者如斯夫,不捨晝夜。
就這樣過去整整十天十夜,日出日落,這方世界唯有黃河依舊奔騰。
伏羲依舊闔目,只是身邊似乎隱隱有一股無形的規則環繞,奧克塔維雅望著黃河發呆,她的耐心不是十天十夜能磨平的,就憑她生前和死後那對誓約之主的追尋,也不止十天十夜。
就這樣,時間過去十個月,這十個月間,月滿月缺,風吹日曬,周圍的草地黃了又綠,就連奧克塔維雅身下的石頭青苔都落了四層,伏羲依舊闔目而站,只是他身邊匯聚的那股位面之力越來越無跡可尋,就在這麼一瞬間,奧克塔維雅似乎感到他似乎不存在這片天地之中,然而霎那間他又站在那裡。
漂渺無蹤,神形具現。
於是時間再次沒入黃河,然後在某處拐角露頭,接著歡快的湧向大海。
春去秋來,花謝花開。
十年過去了,奧克塔維雅在第五年間跳躍了一次時間記憶,似乎伏羲身邊有股能讓人心神寧靜的氣質,奧克塔維雅第八年後再次來到這個時間段,她坐在那如縮水般小了一圈的巨石上,靜靜注視著一切。
此刻伏羲身邊長滿一米多高的綠草,他的氣質越發飄渺,其面板似乎在黑夜中透著一股溫和的熒光。
當那一隻瓢蟲路過伏羲身邊時,奧克塔維雅的蒼白之瞳猛然一縮,她終於感受到一絲恐怖的氣息在伏羲身上醞釀。
“這是……這是……”奧克塔維雅這一刻站起身來,就連當初墮落成不死的時候,面對不死之王她都能泰然不變,可眼下卻一副難以想象的神色。
她整個人都懵懵的,她沒有想到會在蓋亞的意識中看到那從來沒有生物可以掌控的力量,這種足以改變整個位面的力量。
它是一切生命長河中無法擺脫的真理,它既是美好的一切,亦是最無奈的終極噩夢。
它與萬物的真實開端是相輔相成。
它與萬物的最終結局是因果輪迴。
它即是數,即是理,於自然中即是最高的規則。
它就是命運。
而正是這種根本無法用任何形容承載的東西,伏羲正在以一種可以具現的方式將這個位面的命數徹底展露在世界的舞臺之上!
看著那變成黑白之色的天空,以及伏羲面前逐漸凝聚的黑白陰陽魚,奧克塔維雅艱難的嚥了一口吐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