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怎麼能這麼對母親說話?”
常翌平靜的看向親愛的弟弟,“你閉嘴,我現在不想和你說話。”
轉頭常翌繼續對老太太道:“母親,我現在還叫你一聲母親是因為您對我有生養之恩。您可以對我使長輩的架子,可以用孝道來壓我,但您沒資格對子翽這麼做。”
老太太氣的手指打顫,“我……我要進宮,告你不孝,求貴人削了你的爵位!”
老太太這句話沒把大房嚇到,反而是把二房下了半死。
常翌雙手一攤,“可以啊,我是無所謂,反正現在朝廷也看我們這些朝中舊勳不順眼。若是自請削爵,朝廷不知要多高興。
我早就說了,我是您親兒子,孝字大過天,無論您怎麼對我,我都得受著。
但子翽和蘇壹不一樣,養恩大過生恩,能用孝字壓他們的人都在地下墳堆裡埋著呢。況且,如今不是他們靠國公府,是國公府得靠他們!”
二房的人見常翌如此說,紛紛跪下磕頭,勸老太太千萬別這麼做。
他們二房好不容易藉著老太太太太身子不適重新回到京城,本是想要和大房改善關系,誰成想變成了這個樣子,老太太還真是老糊塗了。
一時間,最急的竟然是二房的人。
常翌站在那裡,看著面前跪地磕頭求情的二房,看著臉色難堪的母親,竟然有一瞬間的恍惚。
原來,原來完全豁出去竟然是這種感覺。
這種感覺,還不錯,就……挺痛快的。
常斐此時站在房門口,萬一祖母被父親氣暈,他站在這裡好喊人趕快去叫太醫。
至於老太太去宮裡告狀擼掉常翌身上的爵位,她是瘋了才會這麼幹。
大房若是被擼去爵位,二房又不能入官場,國公府的爵位要麼到旁支身上,要麼直接沒了。
如今常家還能借著國公府的名頭保持體面,若是沒了爵位,那一切都沒了。
老太太若是敢進宮告狀,那就是整個常氏一族的罪人,到那時候才是真正的眾叛親離。
……
沈從儀看著蘇壹的睡顏,心中分析如今常家的局勢。
七十多歲的老太太,有常翌壓著,翻不出什麼風浪。
至於常家二房,不是沈從儀小瞧他們。
如今常家二房唯一的出路就是扒緊國公府這條大船。
畢竟二房被趕回老家的這幾年,日子可不好過。
只是,原本沈從儀計劃讓哥哥看他之前在國公府過的日子,來心疼心疼自己,看樣子如今是沒辦法了。
蘇壹心疼自己,到時候自己在哄一鬨,順便謀點好處,這是沈從儀樂意看見的。
但讓他看著蘇壹受人冷落,遭人惡言,那就不行了。
……
第二天,蘇壹便見到了風平浪靜的虢國公府。只不過老太太又病了,這次病的還挺嚴重,都沒法露面。
蘇壹沒時間在老太太是否真的病重上耗。
因為夏天快到,出海遠洋的船要回來了。
這代表著,以紅綃為首,攜帶八十萬匹布料外出遠洋銷售蘇氏商行布匹的船,要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