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良:“……”
思央不管他臉色變化,繼續道:“想想你這般在軍中和這些人混雜在一起,實在是太暴殄天物。”
“咳咳……”張良輕咳兩聲,忙拱手道:“將軍說笑了,張良也是碭軍中人,和眾將士同進同出,自是應當。”
“不不不,子房早年就對我多有相助,卻至今未娶妻,我可不能讓張氏宗族的人知道我呂雉是這樣苛待有功之臣,你放心,上次在嶢關,那些貴女你看不上也是應該的,這次是鹹陽,我定是要為你成就個好姻緣。”
張良聽著頭皮都要炸開,前一刻不是還在說天下局勢,怎麼說著說著就說到他頭上,還又是婚姻之事,他實在搞不懂,將軍為何對他的婚事這麼上心,可他當真也無娶妻之心,忙就拒絕。
“將軍,婚姻大事,子房暫且無心,就不勞您……”
“好。”
啊
張良硬是被她的不按常理出牌弄得懵了一瞬,有種不祥的預感。
“既然子房無意,我也不好強求。”思央裝模作樣的大嘆一聲:“我這裡,正好有一事,需要子房給出個主意。”
張良:“……”
獻策就獻策,為什麼好好的非要提婚姻大事。
思央不過是心血來潮試探一番,結果是否滿意,只有她自己清楚。
會稽,兩匹快馬,以加急之速向關中方向而去。
“單公,和氏璧已經尋到,不日單公就可舉行登基大典。”蕭何等人十分的期待著一天,都已經將王袍準備好。
思央掃著他們興奮的模樣,心中暗想,不知道等他們親眼知道她真面目的時候,會是什麼心情。
“秦王室眾人,現在何處。”她問道。
“回稟單公,秦王室人先都關押看守起來,靜候單公發落。”
秦王室人到底如何處置,是個難題。
全部殺了,當年項羽做了,也不能說他嗜殺,他不過是想以絕後患,太多的歷史告訴後人,若不狠心斬草除根,必將後患無窮。
“將軍。”張良站出來。
思央點頭示意:“說。”
“秦王室罪孽深重,可殺。”
這個殺字帶著血腥味。
很難想象,如此俊秀的人,會讓她這麼做,甚至還幫她做出了選擇。
“但……”
張良抬頭,直視思央。
“廢帝子嬰不可動。”
秦三世王子嬰,跪降後,被稱為廢帝。
“可他是秦王啊,不是更應該殺”樊噲搞不懂。
蕭何若有所思點頭。
張良繼續道:“廢帝子嬰,雖是亡國之君,可他心存仁義,為了天下百姓不再遭受戰亂之苦,率領百官鹹陽城外跪降將軍,深得民心,若是將軍殺了子嬰,也是失了自己的民心。”
聽得他苦口婆心的一番話,思央輕笑,擺手一揮。
“蕭何。”
“臣在。”
蕭何站出來。
思央微抬下巴:“皆按張司徒所言,去做。”
“喏。”
張良目光緊盯著她,眸中泛起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