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王府的馬車一早便來將玉婉柔接走了,本以為不會再碰到他們,豈知在宮門下了馬車,還是與之狹路相逢了,什麼叫冤家路窄?如今便是以這樣狗血的方式登場了。
“三姐。”玉婉音站在玉璇璣的身側,餘光悄悄的瞟了一眼她的反應如何,而後又看向不遠處正溫柔細語的扶著玉婉柔下馬車的墨楚斂。眼底滿淡的掠過一抹幽光。
以前玉璇璣看到這一幕早就妒火大發的衝上去了,如今卻是一點反應都沒有,更甚至帶了一抹誰都看不透的興味。果然,她的好三姐真是越發的讓她驚喜了。
還真是不想什麼,就遇上什麼?玉璇璣冷冷一笑,她跟他們一定是犯衝。索性的就選擇了忽視,不過她眼尖的發現墨楚斂佩戴在腰間的玉佩有點眼熟啊!還有跟在墨楚斂身後那個小廝端著的雕花盒子怎麼看都是出自孃親的那個珍寶坊的。
好啊,明目張膽的拿她店裡的東西來充面子,那也要問問她同意不同意。思及此,她的眼底漸漸浮現了幾抹譏誚。
早之前便聽葉忠說炎王時不時的會到店裡挑些器物寶貝,可每次都是白拿,別說銀子,就是銅錢也沒見他給過一個,如今風水輪流轉,換了她玉璇璣做主,自然是手上的份量是多少,銀子就得是多少。
“璇璣見過炎王殿下。”她走至墨楚斂、玉婉柔跟前,身子不卑不亢的微微一福。規矩的讓人挑不出一點毛病。
“你……”墨楚斂扶著弱不禁風的玉婉柔,瞧著玉璇璣的樣子驚訝的能吞下一顆雞蛋,玉璇璣不是瘋了嗎?難道那日她是耍他的?這麼一想俊臉便不由黑了個徹底。
“前幾日璇璣癔症突發,沒嚇到王爺吧!”玉璇璣十分抱歉的問道,這麼一語倒讓墨楚斂後面的話都暗自咽回了肚子裡。
望著他一黑再黑的臉色,她心中卻是笑得萬分的痛快歡愉,她這是明知故問踩他痛腳的,就是知道他真的嚇到了,所以這幾日才不敢上玉府的。呵呵……
聞言,墨楚斂卻是冷哼了一聲,盯著她的眼神就像想將她撕碎一般的狠厲,須臾便陰陽怪氣的嘲諷道:“本王看三小姐這戲唱的倒是比那些個什麼倌兒還精彩些。”
他算是看透了,玉璇璣這個該死的女人就是在故意耍他,偏偏當時他還蠢到相信了,如今回想起來真是顏面掃地。
“炎王殿下,看戲可是要給銀子的,加上你腰間佩戴的玉佩跟那雕花盒中裝著的東西,一共是七萬金。”
她笑眯眯的將手伸到了他的眼前。一副不給銀子就別想走的架勢。
“玉璇璣,你這又唱的那出戏啊!”墨楚斂面露慍色,咬牙切齒的道。這個該死的瘋女人伸手就問他要銀子,腦袋沒事吧!
玉婉柔卻是眼皮子一跳,溫柔的拉了拉墨楚斂的衣袖,淺淺一笑道:“四郎,三妹是在跟你開玩笑呢!”
那雕花木盒中裝著的正是珍寶坊的鎮店之寶,也是她今早帶著墨楚斂親自去取的,玉璇璣此刻挑這當頭,不是讓她難堪嗎?
“二姐說什麼呢!妹妹可不是開玩笑,炎王殿下在我珍寶坊拿的東西都是貨真價實的寶貝,如今我看在姐姐的面子上只算了這玉佩跟盒中之物的銀子,已經是給足姐姐跟炎王殿下面子了。”玉璇璣凝了凝眉,又扯了扯嘴角,一副仁至義盡的模樣。這一次她要他將吞下去的東西吐出來。她就不信鬧大了,誰比較丟人,反正她是無所謂。
然而來往宮中赴宴的都是達官貴人,見了這場面便不由紛紛駐下了腳步,低語談論。
“聽玉璇璣的口氣,這炎王殿下去她家店鋪拿東西都是不給銀子的。”
“嘖嘖,沒想到炎王殿下竟是這樣的人。”
玉璇璣不動聲色的掃視了一眼圍觀低語的達官貴人、世家小姐們,嘴角勾起一抹幾不可見的弧度,她就是要故意給他們難堪,而且跟他們從珍寶坊拿走的器物寶貝比起來,承受這點風言風語又算得了什麼呢?
思及此,玉璇璣越發的笑顏如花,落在墨楚斂跟玉婉柔的眼裡,卻是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她,偏偏他們還動不得她,唯有打碎了門牙往肚子裡吞。
“來人,將八萬金送到珍寶坊去,就說是買器物的銀子。”墨楚斂死死盯著玉璇璣,咬牙切齒的模樣,讓人還以為他牙疼呢!
“不愧是炎王殿下,出手如此不凡,要七萬金給八萬金,這生意做的值當。”玉璇璣搖頭晃腦的一拍手掌,笑吟吟的道。其中還有幾分討好的味道。
這下墨楚斂可謂是為了面子死扛了,八萬金啊!恐怕是掏空墨楚斂的老底了吧!不過就怕他掏空老底也湊不夠八萬金,那才是真真的笑話了。也難怪一臉便秘的模樣,不知不覺間她看墨楚斂的眼底多了幾分諷刺。
哼,這瘋女人就跟沒見過世面的市井村婦一般上不得檯面,才如此便巴不得的恭維討好,簡直讓人噁心。墨楚斂嫌棄的扯了扯嘴角,頗為大氣的道:
“多出來的一萬金算是本王賞你的。”
話落,他倨傲輕蔑的微抬下顎,看著她的眼神滿是嫌棄跟譏誚。實則內心卻叫苦不迭,八萬金可不是小數目,然而現在卻誇下海口,若無八萬金,他堂堂炎王豈不是要淪為整個西隋的笑柄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