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瑤端著煲仔飯來到客廳，客廳裡有蠟燭的光，陳瑤拉上厚厚的窗簾。
不一會客廳燈光閃閃，電視裡播著新聞。
醫院裡，秦楓看著病房裡的劉晨，整個人身體從牆上滑落坐在地上，拳頭捂著嘴唇，隔得近能聽見哭聲。
秦楓用手扇自己的臉，他們還是風華正茂的大學生，就是出來喝個小酒，他不敢面對劉晨的父母。
劉爸爸，劉媽媽著急忙慌的跑了過來，“小晨怎麼樣，脫離危險了嗎？”
秦楓抹掉臉上的淚水，“還沒有，劉阿姨對不起。”
他彎著腰，劉媽媽沉默，腿軟扶著牆走到座椅坐下。
劉爸爸開口，“秦同學也坐，不怪你，就怪那些死老鼠。”
醫院另一邊，一個母親蹲在地上哭天喊地，“我兒啊！一個鼠疫為什麼會死人。”
“醫生救救我兒子，誰來救救我兒子。”
劉爸爸聽見聲音看了過去，鼻子一抽一抽的。
————
半個月後，路上已經看不見什麼人影，除了早晚上班的人，沒有人走在街上。
一個小男孩拖著一個蛇皮口袋走在街上，路過垃圾桶撿瓶子，他不怕老鼠，他和妹妹住在下水道裡。
有時候看見老鼠，他會捉來吃，小男孩很小，只有八九歲，他已經沒讀書了，他要撿垃圾養妹妹。
陳瑤開著車從其他地方路過，她看見一個小男孩在翻垃圾桶。
一隻大老鼠跑了出來，跳到小男孩身上，小男孩用手擋。
陳瑤開車停在路邊急剎車，從車裡跳下來，拿著木棍打掉大老鼠，老鼠在地上掙紮，發出吱吱聲，她接著又是一棍，老鼠不在動彈。
小男人放下手臂，看見一旁的死老鼠，臉上露出笑容，跑到老鼠邊上，準備用袋子裝老鼠。
陳瑤用棍子輕輕打掉嚴厲呵斥道，“有毒，不能用手拿，你的手已經破皮了，更不能碰，小心得鼠疫。”
小男孩跌坐在地上，愁眉不展，倔強，“可是我餓，最近都撿不到垃圾，我餓不要緊，我妹妹還小不能餓著，況且就我自己吃，這髒東西就我自己吃還不行嗎？”
“你家沒大人了嗎？”她居高臨下看著地上的小男孩。
“沒了，爸爸坐牢了，媽媽跑了，沒人會要我們。”
陳瑤心想這可怎麼辦？要不送警局去。
“要不送你們到警局，讓警察蜀黍給你們找個孤兒院待著。”
小男孩站起來，提著蛇皮袋子，沒有管老鼠屍體，氣呼呼的，“我們就是從那裡面逃出來的，裡面的小孩天天欺負我們，走了。”
小男孩扛著蛇皮袋子往回走，頭也不回。
陳瑤跑到車裡，假裝從裡面拿出一個袋子，喊道，“小屁孩等一下？”
小男孩回頭，陳瑤跑了過去，提著袋子給他，“拿著，裡面是吃的，別亂吃東西，你死了你妹妹怎麼辦？”
“我可不會感激你，是你自己給的。”
小男孩接過袋子挺沉的，一直走到拐角處，小男孩才蹲在地上。
開啟袋子，裡面有一袋包子，幾盒自熱米飯，還有熱氣騰騰的盒飯，餅幹麵包，巧克力，還有水，最下面有一個紅包，裡面有幾百塊錢現金，還有一張紙條，上面寫著電話號碼。
小男孩提著東西跑回路邊，陳瑤已經開車離開。
小男孩提著袋子悶頭往回走，連他的蛇皮袋子都忘記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