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聽雲眼明手快，擋開了這突如其來的攻擊，並順勢一拉，將襲擊者——離心，拉到了面前。
她身上只披著一件浴袍，裡面空無一物。曲聽雲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離心看清是他後，也愣住了，原本抬起的腿猛然停下，但因為慣性，她的腳滑了一下，眼看就要向後摔倒！
“小心！”曲聽雲急忙抱住她的腰，穩穩接住她。
可是，在他救下她的時候，她的浴袍卻滑落了，整個人暴露在他的眼前。
兩人一時無言。
寂靜的夜色中，一聲清脆的耳光打破了寧靜。
曲聽雲的臉頰火辣辣的疼，這是他第一次被人打臉。
而打人的正是他的母親，曲心。看著兒子臉上紅紅的手印，曲心不僅沒有心疼，反而笑得開懷。
原來，曲心在來之前給了曲聽雲一瓶藥膏，說可能會用得上。
現在看來，這藥膏正好可以用來減輕臉頰上的腫脹。
曲聽雲無奈地看著笑容滿面的母親：“不是說不坑我嗎？”
曲心攤攤手，對兒子聳了聳肩：“我也沒想到你會……不過這樣也好。”
多虧了這次意外，曲心得以確認離心的身份。
當離心的浴袍滑落時，曲心注意到她右肩後的鳳凰紋身，在溫泉水的映襯下顯得更加鮮明。
這個圖案與姜雪所畫的一模一樣，絲毫不錯。
這孩子，正是姜雪在十六年前因無奈之舉而送走的女兒！
離心穿好衣裳從石壁後走出，目光在這對母子間遊移。
看到曲聽雲臉上那抹指印，她心中泛起一絲愧疚；但一想到自己剛才被他看了個徹底，那份歉意瞬間煙消雲散。
“離姑娘，實在抱歉，我並不知你在此處，絕非有意冒犯。”曲聽雲誠懇地向離心低頭道歉，顯然意識到是自己的錯。
“是啊，離姑娘，真的對不起。不過也不能全怪奉天。
我好久沒來這兒了，今天一時興起想要泡湯池，就叫了奉天陪我過來，還讓他幫我試水溫。我不知道你在池子裡，這才發生了誤會。”
曲心見兒子如此認真，收斂了笑容，握住離心的手解釋道。
離心疑惑地看著她，記得玄鶴道長說，是她讓曲師父準備溫泉的，讓她今晚來泡的。
現在曲心說不知她在池中，似乎不太可信。
但她又想，若曲心知道自己在，為何還要派曲聽雲來？兩人今日初次見面，誰會特意為難一個陌生人呢？
“既然是一場誤會，說清楚也就罷了。”離心輕聲說道，緩緩抽回手。
“時候不早了，我得回去休息了，明天還有早課，曲師父要檢查的。”
因為剛才的事，離心難以直視曲聽雲的眼睛，避開他的視線，匆匆離去。
擦肩而過時，曲聽雲注意到她耳根紅得似要滴血，心中莫名感到愉悅，嘴角微微上揚。
他伸手拉住她，溫柔地說：“夜已深，山上的燈都熄了，下山的路不好走，讓我送你回去吧，這也算是我的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