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洛沉默了一小會兒點點頭。
夏逸涵接著又說:“哎,別管那些老太婆,他們那些大人就知道整天教訓人,就是沒人教訓她們。”
程少禎把狗尾巴草又叼在了嘴裡,補充道:“她們說的話其實也對,就是說話的樣子實在太醜了,有時候還會讓人生厭。”
葉子洛不說話,因為葉奶奶說他是掃把星,會剋死父母。
程少禎和夏逸涵見葉子洛不接話,對話題不感興趣,就拉著他到房間裡看電視。電視裡播放著《大頭兒子和小頭爸爸》。
葉子洛進入了那個不存在的世界,進入了那個美好的三口之家,和小頭爸爸一起玩耍,還有圍裙媽媽的晚飯。恍惚間,他覺得自己就是大頭兒子,七彩的童年生活就是自己的,每天都開開心心的。接著又看《大風車》節目,三人看電視入迷忘了時間,跟著金龜子姐姐嘻嘻哈哈......
“夏逸涵,回家睡覺啦!”弄堂上有個婆婆在叫。
三人這才緩過神來,“我先回去了,葉子洛。”
“嗯。”葉子洛點頭。
房間外程婆婆又複述了一遍:“夏逸涵啊,你奶奶喊你回家睡覺了。”
“哎,來嘍。”夏逸涵活蹦亂跳起來,像個孫悟空一個轉身蹦到了院子裡,“程婆婆再見!”一溜煙兒,人不見了。
“你慢點!這孩子總是這樣,橫沖直撞的,也只有看動畫片的時候才安靜。”夏奶奶接到了孫子忙跟程婆婆寒暄了一番。
“哈哈,都一樣啊!你瞧,我家少禎到現在還沒出來瘋呢!”
“葉家娃子今晚在你家過夜了吧?”
“嗯,就讓他跟少禎睡一屋吧,那床寬敞。”寒暄後,程婆婆關上了大門。
“少禎,帶著弟弟來洗個澡準備睡覺了。”程婆婆在洗澡的小房間裡叫喊著倆人。
程少禎想著葉子洛穿自己的一套幹淨的衣服睡覺,奈何他不穿,就是穿著自己的衣服,他也不肯跟程少禎一起,他說要自己一個人洗澡。
一番折騰下來,程少禎只能感慨:“阿洛的潔癖真多啊!”
臨睡前,倆人開啟了悄悄話,程少禎關了燈跟他聊天,
“阿洛,你在哪上學?”
不知為何,葉子洛覺得程少禎很是親切,也沒有防備心:“我在溫華市的寶麗幼兒園,哥哥在哪上學?”
程少禎轉個側身悄悄說:“我在綠林市櫻花小學一年級。”
葉子洛驚訝:“哇!哥哥,櫻花小學這名字真好聽。”他覺得櫻花比寶麗好聽。
“可是我覺得阿洛這個名字才是最好聽的。”程少禎第一次聽沈慧叫葉子洛的時候就覺得這個名字特別好聽。
“哥哥喜歡我的名字?”
“嗯,阿洛,多好的名字!”
“可是我沒有朋友,也沒有人喜歡我。”葉子洛躺平閉著眼睛入睡一般。
“怎麼會呢?我們就是朋友,而且,我很喜歡你啊!”程少禎脫口而出的話給了葉子洛莫大的欣慰,側身撲進了他的懷裡:“有哥哥真好!我也喜歡哥哥!”
可是一想到最初看到的第一眼,程少禎帶著輕蔑的眼神看他,他還是問出了口:“為什麼你第一次見我的時候,是那種眼神?你很討厭我嘛?”
“不是,那是想引起你的注意。”
“真的嘛?”
“真的,快睡吧。”
程少禎像哄小寶寶一樣拍著他的後背讓他漸漸入了睡。這一晚似乎填補了葉子洛缺少的那一部分,他睡得很安穩也很滿足。
第二天葉子洛就被沈慧帶走了,臨走時程少禎問道:“阿洛,我們還會再見嗎?”
葉子洛回眸一笑:“會的,哥哥,再見!”
誰料,這一別就是好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