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自己真的不該把他抓的那麼緊,應該是可以嘗試著給他些自由的。
但是等了一會兒還沒等到人回來後,欒浮秋就開始煩悶起來,召了暗衛進來。
但幾個暗衛卻無一知道燕齊的行蹤,甚至都沒看見過他,又喚了宮人過來,依舊是同樣的回複。
竟無一人看見過燕齊。
欒浮秋眼中的笑意不知何時已完全褪了下去,覆上了一層寒冰般,浸著冷寒。
不知想到了什麼,他面色變得緊繃起來,捏著花枝的手下意識用力,指尖攥緊的泛白,細長的枝幹倏然折斷,在這安靜的屋中突兀的發出一聲輕悶的聲響。
“找。”欒浮秋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了這一個字,之後究竟是開啟了什麼機關般,驟然引發了他心中的火氣,“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他給我找出來!”
幾枝開的正盛的薔薇猛的被摔在地上,幾朵花瓣猝然從花枝上掉下,落到了幾個暗衛跪在地上的膝前,他們齊聲稱是,起身低著頭退了下去,無人敢抬頭去看皇上勃然大怒的臉色。
一天後,已經到了三國交界處的燕齊正在客棧裡等著用晚膳。
“許多年沒騎這麼久的馬了,這麼不停地跑上兩天竟然還覺得有些累。”燕激塵邊舒展著身體邊說道。
燕齊連著倒了幾杯茶喝了下去,一下子止了渴喝夠了才說道:“這可是你自己選的啊,當初還勸過你呢,是你自己不聽,如今可是賴不了我。”
“是是是,不賴你。”燕激塵笑聲說著坐到了他身旁。
“你那會兒還不如和回燕國的大部隊一起回去呢,何必在京城等我。”燕齊把茶壺遞給他,示意他自己倒水喝。
“那可不行,我可是要親自把你交給大嫂的,而且萬一你再丟了怎麼辦,我可擔不起這個責。”
“笑話。我這麼大個人還能丟了?你丟我都丟不了的。”
燕激塵聞言面上的笑更大了些,“這來不主要是想帶著你跟大嫂彙合,沒我的話,那你們可是要費功夫了。”
“彙合?”燕齊聞言一愣,側頭看向他。
燕激塵點了點頭,“我寫了信給大哥大嫂,他們可是迫不及待的想見你呢,急切到都等不到你回去了。”
“誰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見他?難得除了我還有別的人想著他。”一道和緩帶笑的聲音隨著門被推開傳入屋內。
燕齊抬頭望向半路加入他們的祁疏,“你出去做什麼了?”
“人有三急,這個可不興細說。”祁疏走到桌前也坐了下來,自顧自的也給自己倒了杯茶,“剛剛說什麼呢?讓我也聽聽。”
“路上匆忙,還未來得及問,閣下是?”燕激塵看了看燕齊又看了看祁疏問道。
“我?我是他兄長。”祁疏說著拍了拍燕齊的肩膀。
燕激塵面上有一絲怔愣,“兄長?”
“對啊,兄長。”祁疏點了點頭,並沒有覺得這話說的有什麼不對。
燕激塵想到燕齊之前刺客的身份,立時皺起眉頭來,看向他的目光也少了些之前的和善,“你是他哪門子的兄長?半路認的嗎?”
“自然是跟他從小一起長大的兄長。”祁疏彷彿並不在意他對自己和善與否。
燕激塵皺眉看向燕齊,“他說的可是真的?”
燕齊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
接著他也看向祁疏,“你之前不是說會跟我細說我以前的事嗎?怎麼這都好幾個月了也沒見告訴我。”
“這個嘛,我回去又想了想,覺得你忘了也挺好,如今從頭來過未嘗不是一件好事。”祁疏說的很含糊。
“你不說,怕不是其中有鬼。”燕激塵記起燕齊身上的那些傷,越發覺得這人恐怕之前對燕齊也好不了多少。
“我若是對他別有用心,又何必平白費那麼多功夫去給他煉藥,又何必冒著得罪北越皇帝的風險跟著他?我難不成是閑的嗎。”祁疏涼涼的看了燕激塵一眼,語氣裡也沒多大善意。
“你自己的心思只有你自己知道,誰又能說的準你有沒有更大的謀劃。”燕激塵絲毫不忍讓。
眼看著他們打起了嘴仗,燕齊連忙伸出手在他們兩人之間擋了一下,“歇會兒吧,歇會兒吧,跑了一天還不夠你們累的啊。祁疏確實沒壞心,這個我知道。燕激塵也是為我好,我也知道。你們倆對我來說都是好人,若是因為這點兒事爭論實在是有些沒必要啊。”
“看的還算是明白,這樣子看起來倒是比之前傻的時候勉強順眼些,也省的吃些沒必要的虧了。”祁疏哼笑了一聲,繼而又湊近他促狹的問道:“就是不知道在那北越皇帝的事上,你是不是也能看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