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齊進門就見著桌上一動未動的飯菜,他腳步一頓,繼而看向端坐在桌後的欒浮秋,“怎麼沒吃?”
欒浮秋淡淡道:“沒胃口。”
燕齊見狀走到他跟前,低頭看他,“不高興啦?”
欒浮秋拿著公文的手緊了緊,唇瓣微抿,沒有說話。
“這不是臨時有事嘛,是我的錯。”燕齊想了想道,“不如過幾日帶你出去玩,給你賠罪如何?”
欒浮秋放下公文,抬頭看他,“去哪裡玩兒?”
燕齊道:“你說了算,但是估計得午後傍晚的。”上午赴宴,下午出去玩兒,正好空出一天來就當放鬆了。
“你上午有約?”欒浮秋隨口問著,鼻尖微動,聞到他身上的藥味和薰香味,眸光一沉。
燕齊沒多說,“要去赴個宴。”
欒浮秋細問道:“什麼宴?”
燕齊道:“就一個賞馬的宴會。”
見他不想多說,欒浮秋越覺古怪,“我也想去。”
燕齊眉頭微不可見的蹙了一瞬,本能的不想朝生和欒浮秋撞上,心中剛要想理由拒絕,就聽見欒浮秋開口說道:“我來燕國都沒出去玩兒過幾次,而且你剛剛答應過說聽我的,我想去見識一下你們這兒的宴會是什麼樣子的。”
燕齊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後悔,張口剛要再說些什麼,欒浮秋又道:“我跟你在一起會讓你覺得丟人嗎?為什麼你一副不想讓我去的樣子。”
“沒,哪兒有,想去就去。”燕齊未出口的話馬上改了,暗惱欒浮秋真是變化之大,竟然不來硬的來軟的了。
為避免多談這個話題,燕齊轉而道:“讓人把飯菜熱熱吧,多少吃點。”
說完燕齊就感覺自己是個勸飯工具人,剛勸完那個,又勸這個,簡直是人生多艱。
欒浮秋經過這段時日的領悟,知道一切適度的道理,倒也沒有再多堅持,按他的話吩咐人把飯菜熱了熱。
飯菜熱後端上來,欒浮秋看了一眼在一旁看奏疏的燕齊,“你要再吃一些嗎?”
“不了,你自己吃吧,我看奏摺。”燕齊頭也不抬,一心想著早看完早睡覺。
欒浮秋嘴角平直了些,沒再多說,站起身來走到飯桌前。
飯菜的香味傳入口鼻中,欒浮秋卻是沒半分胃口,燕齊身上隱隱的藥味和不同以往的薰香味讓他心中極為膈應。
才一個多月朝生就安分不住了,當真是讓人忍不住動殺心啊。
欒浮秋目光黑沉,桌後翻動奏疏的聲音傳來,眸光中的殺意倏然消散,他剋制的握了握拳。
燕齊不喜他對那賤人動手。
眼下別的都不重要,唯有讓燕齊對自己動心才是最重要的。燕齊的態度已然松動了許多,完全接納自己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欒浮秋暗吸了一口氣,該沉住氣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