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齊剛想說要不他把這些小貓帶回去,然而話沒開口就想到自己也不過是半斤八兩,而且萬一到時候自己什麼時候把欒浮秋惹毛了,估計這些貓也夠嗆能有好下場。
葉霖似乎也知道他不方便養著,於是又說道:“待我明天去找個人問問,他性子安順應該會喜歡它們的,而且應該會把它們照顧的很好的。”
“也行那。”燕齊點了點頭,站起身來準備回去,“要是不成的話我也一起想辦法。”
反正還有個燕激塵呢,實在不行走的時候就讓他拖家帶口的一起捎著唄。
葉霖嗯了一聲,沒再說話,直到燕齊轉過身去,他才小聲說了句,“燕齊,謝謝你。”能在這兒聽我說完這些話。
燕齊回頭看了眼他,發現他跟不好意思似的頭也沒抬,頓時笑了聲,“行,知道了,走了啊。”
踩著夜色放輕了腳步回到養心殿,不料進了側殿就看到欒浮秋坐在桌前,悄無聲息的嚇了燕齊一跳。
“去哪兒了?”欒浮秋抬頭看他。
雖然是很平常的語氣,但燕齊莫名有一種妻子質問晚歸的丈夫的既視感。
但他好在確實也沒幹啥,於是坐到欒浮秋身邊開口道:“我在禦花園看到了一窩小奶貓,估計是野貓生的,但又沒看到有母貓,就去禦膳房要了點兒牛乳去給它們填填肚子。”
“餵貓需要這麼久?”欒浮秋問道。
“這不是巧了嗎,遇到那個愛慕你的小表弟了,正在哭呢,我又不好轉頭就走。”
欒浮秋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倒是憐香惜玉。”
燕齊伸出手臂摟住他細瘦的腰身,在他肩頸上蹭了蹭,語氣輕軟,“才沒有,我只憐你惜你。”
欒浮秋卻沒讓這事就這麼輕易的過去,他緩緩抬起手來,伸出修長白皙的食指抵住了的燕齊正在亂蹭的額頭,側眸看過去,淺色的瞳孔揹著光略顯幽深,“你覺得他可憐?”
“我可沒說,你不要給我給我瞎安排罪名。”燕齊握住他的手,湊上前去親了親他的唇,“他怎麼樣又不關我的事,我可憐他做什麼。”
“畢竟連只貓,連個奴隸你都可憐,現下你這話朕可是很難相信。”欒浮秋退了退躲開斜睨著他,語氣很淡。
“那就算是,可憐又不是喜歡,可憐能可憐很多人呢,我孤苦無依的,我還可憐我自己呢。”燕齊把臉埋在他脖子裡,改去親他白嫩的頸子,“但我喜歡的可只有你,與其費這時間說些無關的人,你還不如也可憐可憐我呢。”
“朕可沒看出你可憐,你這張嘴可是哄得了不少人呢。”欒浮秋說著托起燕齊的下巴吻了上去。
燕齊收了收放在他腰上的手,把他向自己懷裡緊了緊。
一吻結束,兩人的姿勢已然反了過來。
燕齊摸了摸欒浮秋靠在自己肩上的臉,“咱們什麼時候能出宮去夜市玩啊?我的傷都已經完全好了。”
“你猜朕今晚上過來做什麼?”欒浮秋慵懶地道。
燕齊頓時低頭驚喜地看他,“明天要出宮嗎?”
“本來是這樣想的,但如今朕再考慮考慮了。”
“這還考慮什麼啊。”燕齊低頭從他的額上親到唇上,“去唄去唄。”
欒浮秋雙手捧著他的臉,身子往後縮了縮,定定的看著他,忽然又開口問道:“你跟葉霖說什麼了?”
燕齊沒想到話題又回到葉霖這兒了。
不過他身邊還有暗衛跟著,就算他不說,那暗衛估計也就跟欒浮秋說了。
於是他說道:“就是說了一些他跟他父親的事,都是亂七八糟的舊事,估計他就是想找人傾訴一下吧,只是碰巧被我給遇見了。”
“傾訴……”欒浮秋重複了一遍這兩個字,像是在細細品味。
燕齊連忙打斷他,“是我用詞不當,應該是吐苦水。”
應該也差不多,雖然葉霖說那話時情感很複雜,但那話的內容也確實大多都是吐槽他爹。
“你們兩人的關系看來是好了不少,竟然都能到交心的程度了。”欒浮秋目光淡淡的看著他,話中吐露出的意味卻是有些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