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親徵
“這是怎麼回事?樸徵道,你昨天不是跟我說鮮卑正在帝特河谷交戰嗎?”萊神西斯站在殿上質問樸徵道。樸徵道跪在大殿中央,忐忑著說:“臣,臣也不清楚是怎麼回事。昨日的文報上,寫得清清楚楚,不該有錯啊。”萊神西斯怒喝:“什麼叫不清楚,去給我查,本王要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樸徵道猶如驚兔,趕緊伏地連聲受命。
見萊神西斯盛怒,有大臣上前進言說:“陛下,軍報一事的確該查,但是眼下最緊要是邊關那邊啊。”萊神西斯聽完坐回王座,收攏自己的怒火,說:“恩,本王決定親徵。樸將軍,命你在本王出征前查清軍報一事,若有延遲,兩罪並罰。你可還有話要說?”樸徵道伏在地上,回道:“臣領恭領王命。若再有誤,請陛下賜臣死罪。只是臣有一請求,查清此事之後,請陛下恩準臣隨駕親徵。”
“準了。”萊神西斯望向底下的大臣問道:“有人有異議嗎?”大臣們自是覺得王親徵最好,因此一片贊同之聲。萊神西斯見無人反對,因此說:“好。兩界新進將領聽令,五日後隨本王出征。本王不在,由本王王妹茜代行王政,總理一切國務。各位大臣要好生輔佐。好了,今日散了吧。”
萊神西斯剛散了國會,茜就接到了王命書。茜很是驚詫,拿了王書,直接往萊神西斯那邊去了。見到萊神西斯後就直接發問,“西德,這是怎麼回事?”茜急切的想知道王率軍親徵是怎麼回事。萊神西斯命左右退下後,才說:“就是王書上寫的那樣。”期間的語氣就如同在說今天的晚膳一般。“是真的嗎?”茜仍不願意相信。萊神西斯盯著茜反問道:“你說呢?”
茜知道自己的剛才的置疑觸犯了王的尊嚴,但是仍然急切的說:“西德,我不是懷疑事情是不是真的。只是想說即便事態嚴重到了非要打仗不可的地步,也不用西德親徵啊。可以委派國中的將軍啊。我國中有很多能徵善戰的將軍,一定會有合適的人選的。比如樸徵道將軍,經歷的大大小小的戰役少說也有百場,經驗豐富……”萊神西斯搖晃茜的肩膀說:“茜,你聽我說。這場仗只能我去打。而且樸徵道將軍也要隨軍出征。”
茜愣了片刻,低下頭緩緩地說:“是嗎?已經這樣嚴重了啊。既然這樣,西德,我也要隨軍。”“不行,你不能去。”萊神西斯幾乎在同時發出拒絕的命令。茜失聲問道:“為什麼?”萊神西斯回說:“太危險了。”茜抓住萊神西斯的手臂焦急地說:“說危險,西德你也是同樣的啊。”萊神西斯抓住茜的雙手用力的握了握說:“這不一樣。我是王。你要留下來,何況有件事我要交給你,是隻有你才能完成的事。茜,你願意幫我嗎?”
茜撲到萊神西斯的懷裡哭著說:“怎麼這樣。西德,太狡猾了。你這樣說,我不就只能說‘願意’了嗎!”萊神西斯輕輕拍著茜的背說:“現在我能信任的只有你了。這件事非同小可,若是有一點差錯,你我都會陷入危險中。”茜在萊神西斯的懷裡搖著頭說:“我沒關系的。西德,信任我吧。”
萊神西斯捧起茜的臉嚴肅的說:“聽著,茜。我懷疑國中出了奸細。我會把赤甲軍留在國內由你排程。另外我會帶走部分王宮侍衛,你從赤甲軍中調出一個小隊來,暗中補上空缺。保護你的安全。千萬不要忘記。若是,我戰敗。國都的最後防線就交給你了。到時大嵐全要靠你了。當然,我會盡量把不安定因素帶走。”
茜堅定的搖著頭說:“不行。不能把危險都留在你身邊。放在國都更方便調查。”萊神西斯按了按茜的肩膀說:“若是那樣,我們就都有危險了。萬一你這邊有什麼差錯,那我就真的回不來了。何況把他們吸引到我的身邊,更容易誘使對方露出馬腳。這樣可以一網打盡。而且,我還沒有掌握任何證據,也許只是在杞人憂天。倘若我的猜測是正確的,也不能保證沒有漏網之魚,所以國都這邊就要倚靠你了。記住,只有國都絕對的安穩,我才能放開地戰鬥。因此,你這邊的擔子會更重。”
茜點點頭鄭重地說:“我以王族的名譽起誓,絕對會守護好萊神西斯女王的背後。”萊神西斯笑著點頭說:“交給你了,茜。還有一點,若是有什麼變故,三元老可以倚賴。”茜把萊神西斯的手抓過來,用雙手用力地握住,直視著她說:“恩,我都記下了。你不要總是擔心我,也為自己多考慮考慮。”
萊神西斯抽回手,轉身走到書案旁說:“不只為你。事關重大,我當然要多加考慮。”茜低眸嘆息,就怕太多的事情佔據著你的心,總有一天會沒有我的棲身之地。又傷神的想,就是因為自己總是想著這些。才會讓別人趁了嫌隙。不知道這個時候那個合國的小公主又會作何打算。
萊恩閑坐在屋內,把玩著手中的棋子,輕喃:“好安靜!”平日萊神西斯總會突然出現在眼前,這些天卻一直沒有露面。前幾天聽說她去狩獵了,還以為她會過來彰顯一下勇武。卻——看來近期她對我是沒有興趣了。萊恩無聊的丟開棋子,準備出去走走。
剛開啟門,就見兩個手握長矛的侍衛站在門的兩邊。萊恩試圖遮掩臉上的笑意,退回了屋內。本以為被女王遺忘了,卻發現自己被軟禁了。既是意料之外也是意料之中。這兩個侍衛對萊恩在屋內做什麼似乎沒有興趣,萊恩也不再有出去的打算,因此一直到晚上雙方倒也相安無事。
第二日,天剛矇矇亮的時候,兩個侍衛闖了進來。萊恩睥睨著兩人喝問:“你們好大的膽子。誰準許你們進來的?就連女王陛下都不曾這樣無禮過。”那兩人被萊恩唬的一愣,遲疑下才說:“小人奉命,請您跟我們走一趟。小人是第一次當差,不懂規矩。公主大人有大量,請好生配合,別為難小人。否則,小人們也只好沒規矩了。”說完直直的擋在萊恩面前。
萊恩注視二人許久,才緩慢說道:“你們先出去。本宮要更衣。”二人互看了一眼,點了點頭退了出去。
萊恩當然知道若不是萊神西斯女王的命令,他們也不敢這般隨意而為。只是,為什麼大清早的就找自己過去,還用這樣的方式。難道她還是懷疑我?用這樣正式的嚴肅的方式,難道她已經厭倦我了?還是說她終於想要殺了我了?
極端不舒服的感覺充斥著萊恩的內心。以至於她都沒有注意到自己被帶到了王宮東門的城牆下。“過來!”萊恩抬頭,看見萊神西斯女王身著亮紅鎧甲,騎在高頭大馬上,面無表情的沖萊恩下達著命令。女王計程車兵拿著明晃晃的兵刃在她的身後列著整齊的隊伍。
晨光刺得萊恩睜不開眼睛。萊恩眯起眼睛勉強看見那紅得如浴血一般的萊神西斯正策馬向自己而來。不等反應過來,已經被萊神西斯掠到馬上,安坐在她的懷裡。“出發!”萊神西斯揚鞭下令,大軍開拔。
“你不問,為什麼?”萊神西斯在馬上對懷裡的萊恩發問。“什麼?”萊恩下意識的反問。對於萊恩的心不在焉,萊神西斯感到極為不快。轉而說道:“我很滿意。”萊恩又問,“什麼?”萊神西斯得意的笑道:“你今天表現得很溫順,我很滿意。”“啊?”萊恩這才發覺自己被設計了,剛要反駁,誰知萊神西斯忽然加快了騎速。
因為前面沒有可抓的東西,萊恩受到驚嚇只好往後靠去。“你最好再靠得緊一些,我的公主。要不被甩下馬去,被踏成肉泥,我可不管。”萊神西斯在萊恩的耳邊調笑。萊恩這才發覺自己整個都靠進了萊神西斯的懷裡,想要拉開些距離,又被飛奔的馬匹嚇得不敢挪動。耳邊傳來萊神西斯的大笑聲。
萊恩又羞又氣。“停下。放我下去。”萊神西斯挑釁的問:“我若不放呢?” “那我就跳下去。”萊恩已經慌亂到口不擇言的地步。萊恩雖然對於自己說出這樣潑蠻的字句感到臉紅,但是她不想再被萊神西斯繼續這樣抱著。在萊神西斯的懷裡,她的心跳慌亂得不成樣子。這樣子的自己很陌生,讓她害怕。
萊神西斯收住韁繩,喝問:“你想死嗎?”萊恩窘迫的反駁,“誰想死了。我只不過想自己騎馬。”萊神西斯挑眉,“你會騎馬?” “我當然會騎。”萊恩不甘示弱的說。其實萊恩只騎過溫順的小馬,而且還有侍從牽著。萊神西斯命人牽過一匹戰馬給萊恩,並下令倘若公主跟不上軍隊,就把萊恩的雙腳綁到馬鐙上。說完就自行走了。
萊恩目瞪口呆的聽完萊神西斯的命令。自己肯定跟不上她的速度的。在心裡重複了一千遍“可惡,暴君。就喜歡欺負我。”然後認命的說:“來吧,綁吧。本宮承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