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把偷聽說的多麼正道。”洛川吐槽道。
“性向就是男人喜歡女人,這是性向,男人喜歡男人,這也是性向,女人喜歡女人,這也是性向……”
“不對,不對,男人怎麼會喜歡男人,女人又怎麼會喜歡女人,這就像你們人類說的不合常理啊。”鳳慕白打斷道。
“哎呀,你別插嘴。喜歡是不分邊境的,沒有人規定男人必須喜歡女人,女人也必須喜歡男人。只要兩人心意相通,互相喜歡,這便是‘愛’,‘愛’是偉大的,是不能同意被歧視的。知道麼?”
“所以性向歧視的意思是你不歧視張岱?”
“不是我不歧視他,是我不歧視他喜歡男人。懂了麼?”
“那你呢?性向是男人還是女人?”
“不告訴你。”
月光如水,輕柔地傾瀉在屋頂,洛川與鳳慕白並排而坐,靜謐的夜色中,唯有微風輕拂,偶爾帶起幾聲樹葉的沙沙聲。
鳳慕白率先打破這份寧靜,好奇地側頭看向洛川,問道:“哎,你今年多大了?”
洛川微微仰頭,思緒似乎飄向遠方,“我?算算也有兩百多歲了,時間太長了,很多事都記不清了。”
“你竟然兩百多歲了!”鳳慕白瞪大雙眼,滿臉驚訝。
洛川挑眉,沒好氣地反問:“什麼叫竟然?兩百多歲很老麼?那你呢,多大了?”
鳳慕白挺直胸膛,臉上洋溢著驕傲,“我一百一十九歲了,就快過成年的生辰了。”
“怪不得,渾身上下都透著股孩子氣。”洛川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
鳳慕白急得跳腳,“什麼孩子氣!我後天就過生辰,等過了那天,我就是成年的狐貍了!”
“行行行。”洛川敷衍地應著,手指無意識地擺弄著腰間的玉佩,目光望向遠方。
隨著時間流逝,月亮漸漸升至中天。就在洛川準備起身離開時,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只見張岱悄悄溜出房門,左右警惕地張望,那躡手躡腳的模樣,活像一隻偷食的老鼠。
鳳慕白好奇地湊過來,小聲問道:“他在做什麼?”
“我怎麼會知道。”洛川沒好氣地回懟,眼神卻緊緊盯著張岱的一舉一動。
張岱貓著腰,緩緩靠近隔壁房間,將耳朵貼在門上,雙眼直勾勾地盯著屋內。鳳慕白這才想起,自己之前說過在那間屋裡休息,連忙施展幻境,讓屋內呈現出自己熟睡的假象。
可張岱並未就此罷休,他弓著背,頭死死抵著房門,一隻手緩緩向下探去。洛川心中警鈴大作,直覺告訴他事情不妙,趕忙側身擋住鳳慕白的視線。然而,張岱接下來的舉動,徹底超出了他的想象。
“慕白…慕白,我喜歡你……”張岱那帶著異樣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格外清晰,配合著他手部的動作,畫面不堪入目。
洛川只覺頭皮一陣發麻,難以置信世間竟有如此大膽之人。而一旁的鳳慕白滿臉疑惑,伸手拽住洛川的胳膊,“他,他這是在做什麼?他為何會喜歡我,我聽到他聲音裡很難受,他是不是生病了?”
洛川慌忙轉過身,用手捂住鳳慕白的雙眼,將他擁入懷中,在他耳邊輕聲解釋:“沒什麼,他只是在思考怎麼向你表達心意。”
“可是……”鳳慕白還想追問。
“別可是了,要不我給你講講人間好玩的事兒?”洛川急忙轉移話題。
“好。”鳳慕白雖滿心疑惑,但還是點了點頭。
洛川強忍著內心的不適,開始講述:“人間有許多好吃的,像酸酸甜甜的糖葫蘆,還有能畫出各種圖案的畫糖人……”他一邊說著,一邊時刻留意著張岱的動向。
過了許久,張岱才心滿意足地回到自己房間。而隔壁房間的地上,赫然留下一灘灰白色的液體,令人作嘔。
洛川看著那不堪的場景,心中滿是厭惡。此刻,他不禁開始懷疑,張岱之前所說買藥救父的事情,恐怕也並非如他所講的那般真實 。
待張岱的身影徹底消失在夜色中,洛川指尖微動,一道幽藍符咒自掌心凝出。符咒化作流光掠過地面,那灘令人作嘔的穢物瞬間消散無形,只留下月光下潔淨如常的石板。
直到確認一切清理妥當,洛川才緩緩松開環抱著鳳慕白的手臂,將覆在他眼上的手掌移開。
驟然重見月光的鳳慕白眨了眨眼,睫毛掃過洛川掌心殘留的溫度,忽然仰起臉,眼中盛滿期待:“我過生辰時,你能送我糖人麼?書上說糖人能畫出鳳凰的模樣,我從未見過……”
看著鳳慕白眼底純粹的嚮往,方才的陰霾彷彿被這抹天真驅散。洛川唇角不自覺揚起,伸手揉亂少年蓬鬆的發頂:“好,到時候給你買最漂亮的鳳凰糖人,讓整條街的小狐貍都眼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