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著他送的白色連衣裙,在蛋糕前許願時偷偷抹眼淚。
那是她第一次在溫家過生日,按照溫家傳統給她辦了成人禮,可惜……
溫薄言的目光停留在照片中溫阮手腕上,那裡隱約可見一道淡粉色的疤痕。
念初嫉妒阮阮,在成人禮上故意用煙頭燙傷了她的手腕,當時他還因為這件事斥責了念初,還罰了念初關禁閉。
他有些疲憊地捏了捏眉心。
念初就沒有一天讓她省心過,細數下來,都是她欺負阮阮的證據。
“哥哥,你會一直對我好嗎?”記憶中,溫阮曾這樣問過他,那時她剛考上大學。
他當時怎麼回答的?好像是揉了揉她的頭發說:“傻丫頭,你是我妹妹啊。”
酒勁上湧,溫薄言猛地合上相簿。
現在的溫阮,早已不是當年那個怯生生的女孩。她學會了利用自己的柔弱,學會了算計,甚至學會了傷害別人。
可這一切,難道不正是溫家給她的嗎?
給了她錦衣玉食,卻從未真正給過她安全感;教她名媛禮儀,卻沒人教她如何正確表達不安與嫉妒。
溫薄言深吸一口氣,合上相簿,他發呆似的盯著某一處。
他在糾結一件事,到底要不要告訴溫志遠。
如果說了,父親肯定會生氣,若是怪罪到阮阮身上,他不忍心。
要是不說,任由這丫頭胡來,恐怕會釀成大禍。
她雖然有錯,但罪不至此。
都是這些年,他們給她的安全感不夠。
手機再次震動,這次是溫阮發來的自拍。
照片裡的她對著鏡頭比著剪刀手,背景似乎是某家高檔餐廳。附言寫著:“哥,給你帶了最愛的提拉米蘇~”
阮阮被軟禁了兩周之後,他於心不忍,去求了父親,費了不少口舌終於說動他,允許阮阮出去。
這丫頭就是貪玩的性子,能有什麼壞心思。
溫薄言看著這條訊息,會心一笑:“少喝點酒,早點回家。”
發完又立刻補了一句:“有什麼事,哥都在。”
有時間,他要親自去找溫阮談一談。
這些事總歸是她做錯了,如果她願意收手,他拼盡全力也會護她周全。
無論如何,那終究是他從小捧在手心裡長大的妹妹啊。
回到溫家,果然只有喬芳書一人,她等了溫薄言很久,此時見到人回來,很欣喜地招呼著他,但也不免有些抱怨,“你爸最近也太忙了,總是睡在公司,阮阮那孩子最近也忙著工作,念初……”
說到念初,她停頓了一下。
眼裡閃過一絲無奈。
這絲無奈當然沒談過溫薄言的眼睛,他懂母親的無奈,他對這個妹妹也是一點辦法沒有。
吃飯間,喬芳書說起另一件事。
“剛才你爸來電話說,明天陸家要來商量婚事。”
陸行簡一頓。
陸家此前一直對這個姻緣不滿意,現在說要來“商量”,多半是想讓溫家放棄。
喬芳書當然也知道他考慮的這些,有些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