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天穿得很低調,一套月光白的旗袍,頭發用一隻白玉簪鬆鬆挽起,幾縷碎發垂在耳際,襯得整個人很素淨。
想了想,她還是拿出了上次賀夫人送給她的翡翠吊墜,系在了頸間。
溫念初到的時候,宴會廳裡還只有零星的侍者在做最後的佈置,她選了個不起眼的角落坐下。
“念初。”
賀夫人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後,手裡端著兩杯清茶。
好巧不巧,賀夫人今天也穿了件旗袍,墨綠色的絲絨旗袍,臉色並未施多少妝容,可整個人卻十分貴氣。
“夫人。”溫念初連忙起身,卻被賀夫人按著肩膀坐了回去。
“嘗嘗這茶,”賀夫人將白瓷杯推到她面前,“今年新摘的碧螺春,我想著你應該喜歡。”
茶湯清亮,映著溫念初低垂的眉眼。賀夫人的目光在她頸間的項鏈上停留了片刻,忽然笑了:“這鏈子配你正好。”
溫念初指尖輕輕碰了碰那顆寶石,眼底蕩開溫柔的笑意。
談話間,宴會廳裡陸陸續續來了好多人,都是豪門圈裡的人,溫念初基本都叫得上來名字。
賀夫人眼角的皺紋舒展開來,她忽然壓低聲音:“等會兒不管發生什麼,你都別往心裡去。”
溫念初正要詢問,宴會廳的大門突然被推開。
溫阮挽著陸行簡的手臂走進來,紅裙上的碎鑽在燈光下閃著刺眼的光。
賀夫人拍了拍溫念初的手背,起身時在她耳邊留下句話:“記住,最好的反擊,是讓她的拳頭打在棉花上。”
溫阮踩著十厘米的jiy choo走進賀氏展廳,周圍的記者看到二人的到來,立刻迅速地圍了過來,開始詢問一些二人的八卦。
溫阮紅唇勾起一絲弧度,然後小鳥依人般的靠在陸行簡的肩膀上,一副感情頗深的樣子。
陸行簡不想在這裡浪費太長時間,簡單回答了幾個問題之後,就帶著溫阮一起繞過這些記者,去了賀淩萬所在的方向。
溫阮任由陸行簡拉著,路過大廳中央的時候,她看到她的作品擺在正中間,在燈光下閃爍著刺目的金光。
她覺得有些奇怪。
她的作品為什麼展示在大廳中央,不應該是賀夫人戴著才對嗎?
不過轉念一想,擺在大廳中央可以讓更多的人看到,這也間接給她做了招牌。
左右都是對她有利的,無妨。
這種宴會大多是男人間談生意的地方,溫阮跟何總打過招呼之後,就扯了個藉口,離開了陸行簡。
“阮阮姐,媒體都到齊了,”姜欣月小跑著遞上香檳,“熱搜已經安排好了,溫阮“烈焰系列”震撼賀氏生日宴,倒是肯定爆炸熱搜。”
“烈焰系列”正是這次溫阮的作品。
溫阮滿意地抿了口香檳,目光掃向全場,然後看到了角落裡的溫念初。
那個賤人今天居然穿了件月白色旗袍,頸間只戴著條項鏈,除此之外,全身上下連個像樣的首飾都沒有。
呵。
溫阮冷笑一聲。
穿這麼素,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來吊喪的寡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