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冒
房內的花海還沒來得及收拾,鮮豔美麗的花朵一團團簇擁著、綻放著,可屋裡的人心境已然和先前大不相同,於是就連清淺的花香都泛起苦味。
江鶴逸痛苦地閉了閉眼,“為什麼要做不切實際的假設,從平行時空來的不止我們兩個人,但歷史記載上根本沒有能回去的人。”
他沒有正面回答問題,下意識地選擇了逃避。
陳黎直直盯著他的臉,眼淚無聲滑落,聲音裡有些哭腔,但更多的是決絕。
“看吧,你做不出決定。”
“那就讓我來,我們分手吧。”
江鶴逸瞳孔反射性放大,暗藏難以言喻的震驚和恐慌,近乎乞求地望著她,“阿黎,別分手好嗎,給我點時間。”
陳黎自嘲地笑了聲,“還要多久呢?半年夠嗎?十年夠嗎?”
他們在一起半年,江鶴逸到這個世界十年,這麼長的時間都不能讓他忘掉初戀,到底需要多久,恐怕只有月老才知道。
江鶴逸張了張嘴,卻始終沒說出確定的話。
趁他怔愣的時候,陳黎抹掉眼淚回了自己家。
人生第一次戀愛,竟然因這種荒誕的原因而結束。
她泡在加了舒緩神經的精油的浴缸裡,放著歡快的音樂,嘗試讓自己心情好一些,可惜心裡的苦悶並沒有因此減少。
抱著雙腿靠在浴缸壁沿,有一瞬間她好像又變成這個世界裡孤單的一個人。
真的好想回家,想陪爸媽一起散步閑聊,跟好友吃吃逛逛。
陳黎跟江鶴逸分手的訊息沒有特意公開,但情侶分手的狀態是瞞不住的。
先是兩人熟悉的朋友看出來了,接著不那麼熟悉的同事或認識的人也聽說了,大家紛紛在背後猜測他們為什麼分手。
但是鑒於兩人各方面條件都很合適也很優秀,這個就很難猜,最廣為流傳的一種說法是他們同居後發現生活習慣不合適,所以和平分手。
其實怎麼分手的不是關鍵,關鍵是兩人都恢複了單身的身份,有人難免蠢蠢欲動起來。
正陪老爸釣魚的謝堯拉下墨鏡認真地瞧了三秒,從躺椅上一躍而起,魚竿掀到一邊,比旁邊大桶裡的魚還要活泛。
謝老爸瞅他一眼,“輕點聲,這麼激動幹嘛?”
謝堯嘴角根本壓不住,“我回九溪了”。
“……說好的在家住到7月份,起碼陪我釣完魚回家燒了給你媽吃,你媽還等著我們的魚呢。”
“再說,你放假不是不愛住九溪嗎?”
“以後九溪就是我第二個家”,謝堯踢了下旁邊的桶,挑眉,“而且這不有一條嘛,我趕時間,不廢話了,拜拜。”
他腳步輕快,步履生風,好心情不言而喻。
還釣個毛的魚,再釣寶貝又要被人偷走了。
謝堯二話不說飛回九溪市。
落地後本想直接去找陳黎,但腦子一轉又覺得陳黎和江鶴逸分手這事兒有點蹊蹺。
明明德秀女高那個任務的時候兩人看著還好得很,吃盒飯都要分享!想到那一幕他就牙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