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黎深吸一口氣,擰開杯子喝了口菊花茶。
她就知道這次任務肯定要上火的。
青少年的教育問題是無法斬草除根的問題,太多因素會導致問題的産生。
沒奈何道:“記得多少說多少,遠的不記得,近的總該記得吧?”
“想活命的話,就好好配合!”
張三:“我想要紙和筆。”
陳黎給他招來紙筆,叮囑道:“按時間從最近的順序寫,每半年間隔開來。”
張三的字不好看,哪怕一筆一畫都寫得緩慢認真也不好看,還有些錯別字。
寫著寫著他雙眼逐漸迷茫。
原來他對這麼多人都實施過暴力嗎?他是四人組裡最壯的一個,李四最初找他入夥就說過是看中他比成年男性還高大的體型。
不過他真正動手的時候不多,大半是在圍觀,起個威懾的作用。
李四是四人當中的頭頭,他把收來的保護費分成不均等的四份,自己佔最多的那一份。
他家條件不賴,不在乎這點保護費,倒是馮二為了錢跟李四爭過。
他們兩個每次最積極,所以死的最早、最慘!
透明的鼻涕眼淚都滴到紙上。
陳黎皺起眉,將抽紙盒往他的方向推了推,“擦擦”。
她對這兩個男生是生不起同情心的。
傷害已經造成,懊悔愧痛也沒有意義,能護住他們的命,已經算是她們執法幹員對工作負責。
“謝謝……”,張三狠狠擤了下鼻涕,再把紙上的清鼻涕也擦掉,悶聲說道,“差不多了,我能記住的就這些”。
嗯……陳黎接過a5大小的紙粗略掃一眼,半張紙都寫滿了。
太造孽,她都想把這兩人套麻袋打一頓。
“行了,你跟王五這幾天先在公安宿舍裡住著,等抓到異靈再回家,讓你爸媽給你送衣物和生活用品過來。”
張三喏喏道:“好的,我跟王五住一間嗎?”
陳黎挑眉,“你不想跟他住一間?為什麼?”
張三不敢說話了,低下頭。
根據張三貪生怕死的表現,陳黎猜測,“難道你是覺得異靈要殺人會先殺王五,擔心被他牽連?”
張三把頭埋地更低。
“我沒他們三個那麼過份……”
莫名地,陳黎就想笑。
她想起一個經典小品的經典臺詞——汽車撞牆你知道拐了;股票漲起來你知道買了;犯錯誤判刑了你知道悔改了;大鼻涕流到嘴裡你想起來甩了啊。
晚了。
這會兒再計較誰傷得更深有什麼用。
“你倆住一間,要是你先死,就自認倒黴吧。”
張三“唰”地抬起頭,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