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以晴:“坐唄,一兩句也說不完,站著多累啊。”
她向後一撐,徑直坐到離餘舒最近的那張桌子上,居高臨下地俯視。
而陳黎和謝堯則各搬了張椅子坐餘舒對面。
女孩本就白皙的臉蛋這會兒更是一點血色都看不到,整張臉慘白慘白的。
陳黎看著她的眼睛,“餘舒,你認識萬美嗎?或者她的女兒曹雨?”
“不認識”,餘舒喏喏道。
謝堯冷聲說:“高三學生多少應該懂點法律吧,作偽證是犯法的,萬美就是你們夢到的那個在找女兒的異靈,她差點殺了一個女生,那個女生現在還在醫院治療,如果你此時不說,等後面再查出來你跟萬美有關系,那你就是同謀。”
空氣裡傳來吸鼻子的聲音,餘舒咬住嘴唇,堅持不吭聲。
雖然大家都覺得餘舒跟萬美有某種聯系,但明面上來看她倆一絲一毫的交集都沒有,真是八竿子都打不著,這正是令大家最費解的點。
包括餘舒的家人,跟萬美同樣沒有關系。
“抬起頭說話”,薛以晴把手機螢幕上餘舒古怪行為的那一幕擺在她眼前,“上次大考考數學的時候你看到了什麼,是不是萬美?”
看到螢幕再熟悉不過的臉,餘舒情不自禁地眼睛睜大,又飛快地恢複成平時的樣子,悶聲悶氣地說:“我只在夢裡見過萬美,數學考試那次我好像感覺左手被蟲子叮了一下,就偏頭看了一眼。”
三個人都沒錯過餘舒瞬間驚訝的表情。
頓時都有些無語。
餘舒分明心裡有鬼,都這樣了還不肯說,這麼包庇一個危險的異靈,到底圖什麼呢?萬美真有辦法幫她高考超常發揮?
薛以晴沒忍住,“你這小姑娘屬驢的嗎,這麼犟?”
清淩淩的眼淚順著餘舒的臉龐滾落,她默默掉眼淚,卻不再說話。
見狀,陳黎將抽紙放到她手裡,柔聲說道:“不管你跟萬美是怎麼回事,有件事我必須跟你強調一遍,異靈沒有你們想象的簡單,有時看著好相處,那是你們幸運,沒有遇到它們發狂,一旦它們起了殺心,最危險的就是你們。”
輕軟的白色紙巾擦幹了眼淚,也遮住餘舒的大半張臉。
這樣抗拒的姿態註定是問不出有用的資訊。
十分鐘過去,他們只能放餘舒離開,上課時間快到了。
陳黎把椅子搬回原位,想了想說:“既然是餘舒的問題,那她的室友也可以問問,她們跟餘舒接觸最多,餘舒有異樣或許能察覺到。”
不過要問也得等晚上,學生都在上課。
晚上值夜他們都只睡了五個多小時,這會兒沒什麼事可以睡會兒。
這又是異情局執法部幹員的一個弊端。
出任務經常要在案發地點連續呆好幾天不說,晚上為了防止異靈出來害人,還要輪流值夜班,長久下來很難不得職業病。
異能者的身體比較強悍,原本可以比普通人壽命更長,實際上卻相差無幾,還有些異能者在任務過程中遭遇意外,不幸罹難。
因此並不是每個異能者都願意加入異情局,特別是不缺錢的人,更喜歡自由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