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過護犢子的。
倒是沒見過梁景之這種極端的。
極端到直接獻身的。
整整兩天過去。
湯冷玉只來過一次排練室。
匆匆來,又匆匆地離開。
步伐很快,腰間的腰包的拉鏈沒拉滿,隱隱約約能看到裡面全是作曲的草稿紙。
裹挾著走路的風勁兒,有一張草稿紙飄飄然掉落下來。
姜喃離得近,順手撿起來。
視線在不經意掃見那張草稿紙上寫的東西的時候,唇微抿。
草稿紙上是零零碎碎的音符,很多塗抹的痕跡。
筆觸很深,可以看出寫的人內心的煩躁。
僅僅有幾句沒有塗改,看上去應該是湯冷玉覺得滿意的。
只是這曲……
“湯冷玉。”
姜喃一隻手抄著兜,另一隻手拿著草稿紙,站起來,啟唇。
“你的東西。”
少女曲著腿站著。
腿又長又細,秋水般的眸子迎著頭頂的燈光,有些許的瀲灩。
湯冷玉轉頭,看到姜喃手上拿著的東西,低頭手忙腳亂地翻了翻自己的腰包。
幾秒後。
她反應過來確實少了一張紙,猛地走過來,一把將紙張抽了過去。
姜喃的手重新滑進兜裡,臉上的表情也沒什麼變化,淡淡道:
“你寫的這個曲節奏雜亂,第三句開始從四四拍變成了八六拍,改了吧。”
“你懂什麼?”
湯冷玉一聽就炸了。
這張草稿紙上,是她剛剛靈感迸發,作的一小段曲子,節奏和音符關聯度很好,很有感覺。
而姜喃竟然說節奏雜亂?
還讓她改?
可笑!
湯冷玉模樣冷漠,眉眼直視著姜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