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晚飯之後阿蒙將白天時訛獸帶來的禮品交給了嬰勺，嬰勺在盒子裡翻了一會，掏出包亮晶晶的糖果與一盒造型精緻可愛的餅幹。
吃過幾塊餅幹，他就去洗漱了。
他看起來懨懨的，興致不高。白天時想必沒有玩到什麼快樂的事情。
睡覺之前嬰勺側著身，第二次突然發問：“顒，你是不是因為愛我，所以才和我做愛？”
他撐著半邊身體，一隻手扒拉在顒手臂上，神色冷靜，但又帶著某些閃爍的希冀，問完之後抿著嘴看著顒。
顒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白天時訛獸跟你說過什麼嗎？”
“他說應該和愛的人做愛。”
顒心中冷笑，沒有料到訛獸還敢這樣暗中攛掇教育嬰勺，他反問：“怎麼，你不愛我嗎？”
嬰勺舔了舔嘴唇。
顒抬手輕輕卡著他的臉搖晃：“你不愛我嗎？是誰說要一分鐘愛我八十秒，愛我的四隻眼睛和我的眉毛？”
嬰勺瞪眼，哇哇叫著開啟他的手鑽進被子裡，也不繼續問自己的問題了，轉身“騰”一下鑽進被子裡，把自己裹得像個蠶蛹。
顒哼笑，掰著他埋進被子裡的臉吻他。
愛這個字有些太赤誠了，顒說不出來。
許多人幼年時期將“喜歡”與“愛”掛在口上，無論是真有那麼多情感還是隻為了偽裝自己。在顒的記憶中他似乎從沒有這麼表述過，他最重的表述也不過是對某物“感興趣”。
因此嬰勺給他念那首詩時他一面覺得怔然，一面覺得不可思議。
不可思議中又混雜著什麼，他沒有深思。
嬰勺日常生活裡也不將這些詞掛在嘴上，這些情感色彩濃重的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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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後，律畢香來找顒，一同前往封印地。
顒不常出門，每次出去也就半天時間，這次可能會有兩三天的空隔，起身時嬰勺還陷在被子裡睡覺。
他讓阿蒙將來福放出來陪嬰勺，並督促嬰勺按時吃飯，阿蒙點頭答應。
飛到封印地時已是傍晚，大部分被召集的妖已經到位，混雜著幾個天界來的神仙。封印地處在深山密林之中，沒有歇腳的地方，於是他們都變成原型，簡陋地找樹枝、草叢歇息。
顒變成貓頭鷹的樣子停在一處雲杉枝頭，閉上眼睛。
於是另一雙被他安在來福身上的眼睛就睜開了。
視角很穩、也很矮。
周遭靜謐無聲，眼前一片茂密的常綠觀賞樹木與花叢，是在宅中的花園裡，來福似乎呆了幾秒鐘，忽然“哈——哈——”地吐著其奔跑起來，不多時就看見一雙細細的腿在被拔出來的雜草堆旁站著。
顒聽到嬰勺的聲音：“你把草堆弄亂了！我就要生氣了！”
說著，來福的視角突然騰空，旋轉，嬰勺的臉出現在視線中。
是被他抱起來了。
嬰勺含糊不清地咕囔著什麼，來福的視角就一直停在他胸口處，頂上半張白皙的下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