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心很有老社員風範地車著穀子。
看眼旁邊妹妹眼巴巴的神情,隨心笑道:“青心,你來搖吧,就這速度。”邊說邊讓出位置來讓妹妹搭上手,得先給她適應過程。
“好啊!”青心小臉滿是興奮的笑,興沖沖地站好位置,伸手搭上搖把上的竹套筒,跟著哥哥一起搖,感受搖把轉動的速率。
“青心,穩住這搖速,我去看看後面的籮筐。”見青心熟練了,隨心就放手給妹妹車谷,青心長時間轉動風葉不行,可車幾分鐘的力氣還是有的,自己正好去檢查下半飽半癟穀粒的含量。
跟在青心身邊的莫燦幾個女孩眼睛裡也閃著亮光了,躍躍欲試的姿態是毫不掩飾。
莫燦先開口了,向隨心要求道:“哥哥,我也要試一下!”
她倒是明白在青心手上接手不行,兩人力氣小,交接時可能保證不了風車風葉均勻的轉速,都是聰明伶俐的女孩。
隨心滿口答應,呵呵笑道:“沒問題,想體驗這滋味的都可以來試一下。”說著,看眼坐走廊上的劉惠她們。
隨心話音未落,劉惠就應聲而起,她也要試試,看青心玩的起勁,她早已心動了,她的『性』格屬於開朗活潑型,和家人姐妹們在一起,就不壓抑著『性』子裝淑女。
有劉惠帶頭,除藍萍陪楊揚坐著,女孩兒姑娘們嘻笑著進場,要嘗試下搖風車的樂趣,看著風車風口吹出的穗梢葉片穀殼,這都是搖動風葉扇出的風造成的效果,能親手施為,豈不快哉?
隨心放手讓她們玩耍,是想讓她們盡享生活的樂趣,讓她們參與自己的各項勞作,也能更好的交流感情,更加心心相印。倘若她們力氣小了,沒吹盡穀子中的癟谷也沒什麼,自己返返工有何不可。
風車後斜槽裡流進籮筐的癟谷不多,說明稻穗在灌漿期的田間管理跟上了,灌漿率高。隨心伸手抓一把癟谷一捏,感覺有硬度,嗯,穀殼裡面的米粒打出來後就是碎米,不是完整的飽滿米粒,風力適當的再車一次,就可以把基本完整的稻穀分離出來。
兩曬墊沒車淨穗梢葉片穀殼的幹穀子有滿滿八、九籮筐,弄乾淨有千斤左右稻穀,隨心看眼曬滿場坪的穀子,心想,今年早稻和晚稻的收成就有六、七千斤稻穀,夏梅交完公糧,剩下的穀子,夠她全家吃兩年,確實是豐收年,難怪上世裡常說農村是“農民增產不增收”,實在是糧多價賤,兩者成反比。
看到女孩們基本都來了,隨心就開始保駕護航,讓她們個個上手享受搖風車車谷的樂趣,姑娘們歡樂的笑聲和風車“呼呼”、稻穀“嘩啦”的聲響一起飄揚在場坪,隨心在旁邊給姑娘們的“忠告”是:用力小些沒什麼,癟谷混入倉也不浪費,但用力猛了,癟谷從風口吹出,當成了穀殼扔了就真是浪費了。
隨心看出來了,薛曉琳的體力最好,幹活有“女知青”風範。女孩子力氣不大,搖上風車後就很快冒汗,力氣弱的更是香汗淋漓,就如莫燦。
女孩們不怕出汗,這好玩的事情是一定得做一次的。
每次換人搖風車後,隨心就迅速地把曬墊裡曬乾的穀子裝入籮筐倒進風斗裡,而裝滿飽滿穀粒的籮筐在換下後,就直接端著走進堂屋後的倉房,倒進倉中。每次進倉房,經過堂屋時,看著在躺椅上滿臉安詳睡著的夏梅,隨心就有股柔情瀰漫心頭,能讓傾心自己的女子幸福快樂,就體現了自己的價值,“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同理,愛護好自己的女人是博愛的基石!
女孩們個個搖過了風車,冒的汗都沾住了髮絲,隨心笑道:“女士們辛苦了,快去洗下臉,要成花臉貓了。”
女孩們互相看著,發現大家光潔白嫩的小臉上因沾上了灰塵是有些顏『色』了,個個不由得嬌笑起來,幹活是累是熱,但心情更好呢!
女孩們笑著走上走廊,走向楊揚,要和媽媽分享下快樂!
楊揚見女兒們個個汗流滿臉,埋怨青心不帶好頭,青心和眾女“咯咯”笑著不以為意,都感覺今天玩得最高興!算是當了次男社員,在農村,車谷是男勞力乾的活。
兩曬墊的穀子看去似乎很多,可在隨心的統籌安排下,沒有什麼多餘的節奏耽擱時間,起關鍵作用的是隨心力大,滿滿一籮筐的穀子在手中舉重若輕,無論是裝風車斗子還是入倉都輕而易舉,也就二十多分鐘,就將兩曬墊曬乾的穀子車乾淨,把新糧入了倉。
楊揚看著清掃場地的兒子,徹底清楚自家兒子成了個能幹的大人,自己和他爸再也用不著為他的未來和前途擔憂『操』心了,他己超出了一般人的所謂出『色』,就是現在,都可當家裡的頂樑柱了,這兒子,已經讓自己和他爸有了當老太爺的感覺,這感覺真不錯!
李維均默默地翻曬著穀子,時不時瞅眼風車處的歡笑少女,開始時,李維均看著是腦海翻騰,腦子裡仍想著這陳隨心瑪得有狗屎運,這麼多美麗好看的女子圍繞著他轉,這一切還不是因為有個好爸好媽,自己要是有他這樣的父母也不會比他差,一股股酸氣充置在胸口,在胸中流淌,但慢慢地,冷靜下來的李維均想起了這幾天裡陳隨心的所作所為:給人治病,他行我不行;抓魚捉鱉他行我不行;駕牛耕田他行我不行;挑兩三百斤重的擔子他行我不行;一人『插』秧比得上五、六人,他行我不行;高考試題中的難題他做得出來,他行我不行,還有那打蒼蠅的本事,更是我不行。李維均想著想著,腦子突然開朗了:自己跟陳隨心的差距不是一點點,是沒法同他比,自己老子即使是縣長我也做不來這些事,而陳隨心的父母即使是農民,他仍樣也可以考上大學一飛沖天。
李維均覺得自己徹底想通了,陳隨心的能耐,自己拍馬難追,自己思想不要反覆,再也不要有什麼不切實際的想法了,陳隨心,他一定是自己今生的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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