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心不慌不忙地用正常的速度做完個人衛生,回房間穿上乾淨衣服。一看錶,四點三十八分,距五點鐘竟然還有二十來分鐘,到紗門前看看東方,還沒到黎明前的那一刻黑暗。
做點什麼?
隨心腦子裡無由閃過“熊掌”一詞,炮製好的熊掌確是美味,似乎山珍以筋多為美,如熊掌、象鼻、鹿筋、駝峰、猩唇、鹿尾都如是,只猴腦、豹胎例外。自己現在有野豬腳,看來不該送人,說不定“豬掌”也是山珍,應當自己燉出一鍋美味來,那就趁這段空餘時間,把四個野豬腳打整得乾乾淨淨吧。
想到就做。
隨心立即行動起來,拿上刀,從外面架子上取下野豬腳,還順手割下野豬尾巴,就奔向下游殺豬的地方,抓緊時間弄乾淨這山裡的野味。
野豬腳比家豬的腳要長要細,尾巴要短,四個趾中有兩個硬蹄,隨心揮刀砍掉。
野豬腳比家豬腳難打整多了,但隨心菜刀颳去,豬腳上片片粗糙的表皮和上面的豬『毛』被刮落,『露』出蒼白的表皮。隨心幹活的速度不用多提,想必不遜於上世的1130速『射』炮。
弄乾淨豬腳上的髒東西,隨心又在荒地空曠處升起一堆火,用火燒去異味。用枝杆挾著野豬腳在旺火上翻滾,隨心腦中想著上世賣肉老闆除掉豬『毛』的辦法,他們用『液』化氣噴火燎去豬肉上沒刮淨的豬『毛』,那情景,多瀟灑,多方便!
這道火燎的工序,隨心快不起來,漸漸地,隨心看到天地『露』出了絲絲青曦,天要亮了,不過也快弄完了,只剩一個豬尾巴,豬尾巴從火上燎過,就算完工。
野豬腳和豬尾巴都用火燎過後,隨心提來水澆透火堆,杜絕火患。
隨心再次在河水中洗淨豬腳和豬尾,回家又用清涼的井水清洗兩次,然後把豬腳和豬尾用井水泡在洗菜盆中,放進一些鹽,這樣放到下午也不會壞。這個燉野豬腳和野豬尾應當好吃,因為原料上好,用來招待上賓,都很合適。
隨心想想,把豬肚也用鹽水泡上,除了保鮮外,能更進一步除去異味。
隨心把豬心切開,也用鹽醃上。
“今天的菜多,爸爸做飯,會很忙。”隨心想。
把這項臨時增加的事情弄妥,天也開始亮起來了,個別趕早的社員,已開始在門前公路上經過。
隨心把新床搬進自己房間,至此,要做的事情都做妥,可以上街賣魚了。
隨心戴上手錶,已經五點零九分,自己也出發吧!
隨心又仔細聽聽仍在酣眠中的至愛親人們的氣息,臉上滿是心滿意足的笑意,他們能快樂休養生息,就是自己的快樂。
上街要賣的魚和甲魚早已放上板車,隨心拿上秤和輔助工具,關上房門,拉起板車,直奔街心。
都是隻爭朝夕啊!隨心看到賣肉的朱大河來了,他與他堂客老婆正合力提起半邊豬往掛鉤上掛,賣菜的社員也開始佔據陣位,來採購物質的人們同樣不少。隨心知道,他們是頂著星星、披著月亮出門的,不然來不了這麼早。
隨心笑著問候朱大河:“朱師傅,早上好!”又感嘆道:“你四點來鍾就開始忙了吧!”
朱大河笑容滿面,連聲笑道:“小陳,你早,你早。”看看條案前等著買肉的數人,“來晚了不行,讓人等久了不好。”
隨心想,私人老闆生意做得紅火,這服務意識、服務態度起了關鍵作用。
“朱師傅,你忙。我也開始了。”隨心再招呼朱大河一句,開始自己忙起來,車還沒在老位置停妥,七八個顧客就擁在了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