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治還是穿著他那件厚重的鬥篷,不管外面多麼熱,萊克西懷疑他總有一天會給自己悶出痱子。
如果她這個時候是女巫萊克西就好了,她一定會給老莫爾頓推薦防曬霜,a打頭的牌子最好用,就是用起來有點油。
他們請來的證人是住在管玫瑰園的小園丁隔壁的克裡斯大叔,因為他們都瞭解他,直到他有什麼話悶不住,這位大叔發誓他聽見了喬治的聲音從小園丁的房子裡傳來,被老莫爾頓反駁說誰長了那麼長的耳朵。
最後還是喬治自己招了。
“我沒想怎麼樣他。”他咳嗽一聲之後說,“是他自己不小心,我沒想到在我警告完他他就死了。”
“那你怎麼解釋,在他屍體上發現的獻祭標誌?”老莫爾頓看了法官一眼,問。
喬治的魔杖被收走了,他嘆了口氣:“我在想,如果我為您找到了好用的藥方,我會不會被無罪釋放。”
這種話在老莫爾頓耳朵裡似乎成立了,他點了點頭,掃了一眼坐在法官席上的那位地位和年齡都低於他的吸血鬼,對方點了點頭。
“三天之內,你去給我找到合適的藥方,”老莫爾頓說,“我們就判你無罪。”
年輕艾羅似乎覺得這樣的出發過於輕,或者是得不到他想要的結果,沒關系,萊克西知道,女巫萊克西會幫他得到。
女巫萊克西。
萊克西心裡閃過一片陰影。
她之前就感受到艾羅對她超出主審官和囚犯之間的感情,但……如果這樣的感情是對女巫萊克西的呢?如果他知道她不是女巫萊克西之後會怎麼做?
這個想法之前就在她的腦海裡盤旋過,像鼠尾草的煙霧,不過落下來的煙灰都是黑色的,代表房間裡還是有很多魔鬼和精靈,這些家夥製造噩夢和猜忌,不過一個是為了禍亂,另一個是為了捉弄。
這兩者的性質還是有區別的。
艾羅和瑪爾法說了點什麼,他們隨後就閃到了一間書房裡。
鑲嵌了小惡魔的鐘表上顯示現在是審訊結束後的第三個小時,老莫爾頓正坐在書房裡看一些信件。
門被敲響了,先是緊湊的兩下,第三下被老莫爾頓的“請進”蓋住了。
艾羅胳膊下夾著一個大東西進來了,看上去是地圖:“威廉姆斯讓我把這個帶給你。”他冷冷說,聲音充滿了不屑,好像他特別看不起老莫爾頓和喬治正在幹的勾當,事實上也確實如此,老莫爾頓太貪心了。
“他說,”艾羅頓了頓,“他知道一個人,有藥方,很好用,之前賽特鎮的居民喝下去不少,就沒有人再在伯朗被曬死過。”
老莫爾頓的眼睛亮了亮。
“有辦法弄到這位先生的聯系方式嗎?”他的語氣相比起之前的沒精打採,精神了許多,“我想我會很需要。”
“這是位女士,萊克西·斯杜普斯,住在賽特鎮邊緣的——”艾羅低下眼神,他不是很想讓老莫爾頓接觸這些人,“瘸腿塔樓。”
“你之前和我說襲擊的那個?”老莫爾頓的聲音又沉了下來,看上去他在努力思考,“呃,我覺得這正好是一個檢視她為什麼要派人來莊園的機會……”他說完接過艾羅手裡的地圖,攤開放在桌面上。
瘸腿塔樓的地址被喬治用紅色的龍血墨標記上了叉號,老莫爾頓用手指點了點那個地方:“我現在就寫信給這位斯杜普斯女士,你務必加急給我送過去。”
“可是——”艾羅的表情看上去他還想說些什麼。
“沒有可是,”老莫爾頓操控著羽毛筆在紙上快速揮舞著,花體字讓人看不清在寫什麼,“我不想聽你給我講道理,艾羅,我已經幾千歲了,不需要一個不到一千歲的小孩子教我怎麼做事。”
信幾乎是在他說完這一刻寫好的,老莫爾頓把燒著的蠟燭傾倒過來,蠟油滴在信封上,封上了那一塊翹邊的口。
他拿著信封,近乎虔誠地把它交給了艾羅:“完美,艾羅,快速把這封信送出去,趁郵差還沒下班。”
“父親。”艾羅走出兩步又回過頭,“如果她不答應怎麼辦?”
“那就……”老莫爾頓笑了一下,萊克西覺得他的笑和喬治的一樣陰險,“派喬治過去和她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