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別別扭扭
左南春糾結很久的事情就這麼說開了，沒有激烈的大吵大鬧，反而是誠懇而深入的聊天。本來以為會有點撕心裂肺的吵架，因為兩個人都有腦子且理智，所以沒吵起來。
淩宇在左南春背後撒嬌，氛圍並不那麼尷尬，但左南春還是有點心虛，現在搞的好像是她不那麼堅定。
但她的出發點也確實是想讓淩宇有更好的未來和生活。
不過情侶間有話說話的好處就在於，雙方都夠坦誠，也都夠把對方看得足夠重視，所以也都願意為對方舍棄一些東西。
淩宇剛才的一番話也讓左南春再一次感受到被人堅定地選擇是這個樣子。
原來在愛情裡足夠被愛的時候是會被對方堅定的說“為什麼不可以是我去你那邊呢？”而不是早已做好了打算然後等一切安排好後臨時告知、毅然訣別。
原來愛自己的人是不會說“你為什麼就不能為我妥協呢，看來你就是不愛我”，而是會說，“你想清楚了就只管去做，你問問你的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而不是說，“你怎麼都不把我放在第一位，你就是不愛我。”
左南春心想，幸虧我沒有自作主張，還是在早期就和淩宇說清楚了。沒有耽誤太久，沒有給他、給雙方都帶去傷害實在是太好了。
但左南春還是有點不好意思，事情暫時看起來像是解決了，她又開始想自己是不是太過分了，是不是應該一開始就和淩宇說，而不是自己糾結這麼久，這樣和淩宇對比起來自己像是還是別有心思，不夠坦誠。
心裡一有事，幹活的時候就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左南春平時其實洗碗也不多，今天心裡又在亂七八糟的想事情，沒注意自己拿錯了洗碗布。淩宇及時制止了她。
“哎哎，這塊不是擦碗的抹布，這是擦灶臺和料理臺的。”淩宇出手抓住左南春拿著的深藍色抹布，從她背上分開，又指了指水龍頭上掛著的粉色抹布，“那塊才是擦碗的。”
淩宇順手就著拿過來的深色抹布開始打理灶臺和桌面，“怎麼了，你又在想什麼了？”
左南春從取下粉色抹布一個個擦碗，淩宇本來想說家裡沒這麼講究，不用把洗幹淨的碗再擦一遍的。但是左南春難得洗一次碗，也不好一晚上因為洗完這件小事打擊她兩次，就隨她去了，反正洗完的碗擦幹淨也更衛生。
左南春沒回淩宇的話，她覺得說出來更顯的自己小氣。
淩宇走到水龍頭邊上涮抹布，見左南春不理他，又開始循循善誘，“剛剛咱們聊的還不夠嗎？你覺得哪裡沒想通咱再說說唄，晚上藏著心事睡不好可怎麼行呀。本來生活和家裡的事都夠你操心的了，咱倆敞敞亮亮的，你和我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他邊說還邊往左南春身上蹭，他個子又大，體重又比左南春重很多，像一隻大狗似的，左南春險些被他擠得沒站穩，淩宇又趕緊扔下抹布去拉她。
被淩宇“敞敞亮亮的”給說中，左南春嘆了口氣，擦碗的動作也停了下來。這下淩宇更有點慌了，他也顧不上耍寶了，“怎麼了這是？”
左南春說：“我就是洗碗的時候，感覺和你的敞敞亮亮還有為我讓步那麼多相比，顯得我很不夠意思，也……”
“也什麼？”
“就是感覺，我好像有點自私，可是我其實真的是從你的角度出發的，我也有不得已要回家照顧爸爸的原因，可我也是真的不想耽誤你的未來和前程。但我沒有一開始就和你說，還等到你問我，就好像我沒有把你放在心上。”
“可其實，我就是……”左南春覺得下面的話當著當事人的面說出來很羞恥，但淩宇一臉專注地聽著，“就是因為我很在乎你，兩邊都覺得很難割捨，所以才糾結痛苦這麼久也不知道如何開口。”
親耳聽到自己喜歡的人親口說很在乎自己還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淩宇忍不住笑起來。
左南春的情緒被打斷，也開始覺得自己很矯情，她不往下說了，實在沒忍住給了淩宇一拳。
淩宇接住左南春的手，把左南春拉進自己的懷裡。
“我很開心你願意這麼敞開心扉和我說。而我也從來不覺得你這樣是矯情或者自私。就像你說的，因為你足夠在乎我，所以你才會那麼糾結，那麼痛苦要怎樣才能兩全，怎樣才能給我一個更好的未來。”
“現在，今天咱們聊這個問題也不晚，因為我的工作都還沒確定，而你其實也還沒有開始離開。”淩宇忍不住親了親在懷裡仰頭看著自己的左南春，她眼睛亮亮的，眼神裡都是自己都意想不到的愛意。“而且，就算我找到工作了又怎麼樣，工作是死的，人是活的。”
他又親了親左南春的鼻尖，語氣很臭屁又愉悅，“與其想這些，你還不如想想為什麼會這麼喜歡我吧！”
左南春對著他的胳肢窩哈氣，淩宇癢的上竄下跳，扭來扭去，但就是不松開抱著左南春的手，再這樣，左南春也要被勒得喘不過氣來，就此作罷，也不必兩敗俱傷。
淩宇回身去收拾廚房剩餘的一些東西，鍋裡剩下的一點積水開火烘幹這樣鍋不容易鏽，可以延長壽命；水池過濾網裡的廚餘垃圾要磕進垃圾桶裡；水池邊上洗碗濺出來的水漬要擦幹淨……這些活兒其實左南春在自己家裡也做，不會做飯起碼要做點別的，但在淩宇這裡幾乎不需要她。
明明他比自己小兩歲，在很多事情上又臭屁又幼稚，但是在重要的事情上卻總是給她最堅定的選擇，讓人心安。
左南春站在門邊看著淩宇忙碌。感覺收拾的差不多了，去拿了掃把來掃地。
收拾完，淩宇和左南春在沙發上坐著沒多久，左南春突然看了看手機。
“我忘了今晚得回家。”
淩宇有點疑惑，“你回家幹啥？這不是還早，咱們一起看個電影，我好不容易今天可以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