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長笙笑著說道，“您給我的感覺比李長澤師兄要厲害的多，就像是金長老那般，很有氣勢！”
說起氣勢的時候，女孩還伸出手樹立了一個大拇指。
這些年，溜須拍馬他聽的多了，拙劣的誇贊卻沒有幾個。
女孩兒果然是村女出身，言行舉止一看就不是世族貴女的樣子。
“我不是長老，也是教中之人，以後你會見到的！”
歐陽毅也不知為何，突然生出了逗弄眼前女孩的心思。
長久的修煉讓他有些淡漠於與人交流，下屬們在他面前恭敬侍奉，門下弟子都不敢直視他，難得有一個小丫頭和他說說話，歐陽毅竟然覺得鬱結的心有些開闊。
“那好吧。”女孩談了攤手，一副不想深問的模樣。
“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女孩兒似乎覺得崖上光禿禿一片，也沒什麼好看的，轉了一圈以後，便要從小路走下去。
臨走之前，她突然回過頭問道。
“你說。”歐陽毅點點頭。
“你說人為什麼要修煉啊？”
此話一出，歐陽毅笑了笑，冷峻的面容在這一刻猶如破冰一般。
“當然是為了成為人上人，不被他人欺辱啊！”
“可我覺得不是！”女孩兒搖了搖頭。
歐陽毅詫異不已，他審視著女孩，好奇的問道。
“那依你所見，人為何要修煉呢？”
女孩思索了一下，似乎是在組織語言。
“我覺得應該是為了得到自由！”
“哦？自由？”
“對啊，只要我有了實力，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想做的事就可以不做，沒有人能夠威脅我，也沒有人能讓我困頓。”
此話一出，歐陽毅的心像是被猛然間劃開了一道口子。
塵封的記憶突然湧了上來。
曾幾何時，也有人這樣問過自己。
“你為什麼一定要修煉呢？”
一個美若天仙的女子溫柔的對他問道。
“我想成為人上人，我想殺了所有欺負我的人！我要為我母親報仇！”
男孩身上一身的淤泥，身上更是傷痕累累。痛苦的躺在地上。
他出於富貴之家，百年望族，是家中的嫡子，母親體弱多病，只剩下他一個兒子。
父親妻妾成群，他出生以來就被寄予厚望，後來卻發現沒有修煉的資質，那時候他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重要性，因為母親家族實力與父親的家族實力相當，父親並不敢在明面上寵妾滅妻，對他這個沒有修煉天賦的兒子做什麼。
可是並不代表他那幾個有修煉天賦的弟弟和姨娘們沒有心思。
母親的病越來越重，請了許多名醫都沒有好的辦法，他去苦苦哀求父親，能否給再去找他母親大限已到，還是早點準備後事，讓他母親能體面的離開這個世界？
那時候他第一次看到了父親的殘忍與冷漠。
他不甘心，就想著要去其他地方尋找名醫，可還沒有離開家，就在出發之前聽到了姨娘和父親的對話。
原來一切都是父親下的手，母親之所以身體不好，並不僅僅是因為孃胎裡帶出來的病，還因為父親這些年一直都在母親常喝的參湯裡下了毒藥。
毒藥的量並不大，長年累月之下卻讓母親的身體越來越虛弱。
他聽到了真相，不察被家裡的下人發現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