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商餘光瞥到蘇嫣憤恨的神情，大概猜到她憋著一肚子壞水，這杯橙汁她是無法笑納了，看來只能等天選倒黴蛋了。
言商慢條斯理地吃著早餐，時不時抬起頭看看坐在對面的霍澍。
霍澍十分奇怪，吃東西時頭幾乎要埋進盤子裡，似乎不想和她有眼神交流的樣子。
他的異常，好像自從那晚就開始了，見了她不吵不鬧也不害怕，反而總有一種在躲避她的感覺。
“澍兒。”
言商試探道。
對面的霍澍渾身一激靈，手上的叉子沒拿穩，掉在盤子裡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阿，阿姨，有事嗎？”
言商輕柔地說道：“你的臉上沾東西了，左邊。”
霍澍胡亂擦了擦，臉上的番茄醬被抹開，糊了一臉。
她忍不住想親自去幫兒子擦掉，霍楚凡從房間出來，吸引了她的目光。
“你昨晚在一樓睡的？”
霍楚凡抓了抓溼漉漉的頭髮，雲淡風輕反問道：“怎麼，不行？”
他習慣性坐在言商的右手邊，拿起兩片面包就往嘴裡塞。
言商聳聳肩，“行，怎麼不行。”
睡大街她都沒意見。
蘇嫣端著一杯橙汁出來，拿腔作調地在霍楚凡面前訴苦。
“商商姐，你要的橙汁好了，我在家都沒給我爸媽榨過橙汁呢。”
言商接過，笑了笑，“辛苦你了！但你要這麼說的話，這福氣我可消受不了，給你老闆喝吧！霍楚凡你最喜歡喝鮮榨橙汁了，喏。”
她說話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剛接過來的橙汁順手就給了霍楚凡。
霍楚凡像往常一樣，接過就喝，看都不看一眼。
“楚凡，別！”
蘇嫣急得脫口而出。
一口下去，那杯鹹榨橙汁殘害著霍楚凡的味蕾，他受不了全部吐了出來。
“不會榨果汁以後別榨了，浪費食物。”
蘇嫣弱弱解釋著，“會的會的，我只是，好像把鹽當成糖了。”
“很好，下次繼續，反正不是我喝。”
言商偷摸笑了笑，被霍楚凡抓個正著。
她以為霍楚凡會責怪她故意整他，理直氣壯，“看什麼看，又不是我榨的，好心給你喝還給錯了？”
霍楚凡的回答出人意料，“醫院給你制定了一套新的治療方案，今天去試試。”
言商眼睫顫了顫。
他這是出軌後心裡愧疚難安，給她的補償嗎？
“我……你……”
言商心裡五味雜陳，她現在應該開心還是難過？
霍楚凡為什麼突然關心她？難道他又做了什麼傷害她的事情嗎？
“兒子！今天跟爸爸一起去上班好不好？謝叔叔好久沒見你，想死你了。”
霍楚凡被言商盯得無所適從，趕緊開啟其他話題。
蘇嫣看著霍楚凡還那麼關心言商，後槽牙都要咬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