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商坐在後座把玩著宕機的手機,眼睛總是忍不住往車內後視鏡瞟去。
總覺得這個人有點眼熟,似乎在哪裡見過。
紀淮川突然抬眼,二人的目光在鏡中對上,空氣瞬間凝固了。
言商急忙低頭,偷瞄被當場抓包,尷尬的腳趾摳地。
不過抓包就抓包吧,反正馬上到醫院了,她以後也不會跟這個司機產生交集了。
車子在醫院門口停下,言商舒心地吐了口氣。
紀淮川到後備箱取出她的輪椅,言商則乖巧地等待著。
門一開,寒風瞬間湧入車內。
“我抱你。”
紀淮川湊了上來,像剛才那樣抱她下車。
半空中,言商猛然發現他的眼角有顆淚痣,驚詫道:“你以前是不是接過我的單?我覺得你好眼熟啊。”
正在後退的紀淮川心一顫,腳下一滑。
兩個人重心不穩,雙雙往雪地倒去。
“啊!”
紀淮川驚呼。
他嵌在雪地裡,成了言商的肉墊子。
刺骨的寒意侵襲他的頭腦和全身,他看著暗無邊際的夜空,回道:“我第一次見你。”
“好吧。”
言商想找個地縫鑽進去,該死的臉盲。
她一個翻身,從紀淮川的身上滾到雪地裡,還好輪椅就在跟前,她不算狼狽地爬了上去。
紀淮川滿眼心疼和柔軟,她的動作那麼熟練,不知道過去吃了多少苦。
言商從手機殼中摳出一張百元大鈔,塞到他手中。
“車錢。”
紀淮川見她要走,急忙問道:“你一會還回去嗎?我還可以再接你一單。”
言商認真思考後,擺擺手,“不回去了。”
今晚她怎麼說都要賴在這裡。
紀淮川苦澀地扯了扯嘴角。
言商來到霍澍的病房門口,卻遲遲不敢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