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四哥! (第1/4頁)

去,找四哥!

姚令喜的攻擊,結結實實瞄準章栽月。

他心中苦澀,第一次知道在她心目中,自己竟如此不堪。

原來在她看來,他只會阿諛邀寵,欺淩太子殿下,甚至寸功無有,全賴謝天貺託舉。

章栽月無奈至極,可他太陽xue兩鬢,因為熬夜對策而蔓生的深紋,不會因姚令喜的否定而消失。

他未滿而立,卻因操心太多太甚,需日日拔除的白發,也絕不茍同。

執政十數載,聖上垂拱,他獨掌大局,從一開始還要託名聖意,到乾綱獨斷,眾臣俯首帖耳,他是一步一步歷練,一步一步,成長為帝國首輔。

期間大刀闊斧,整頓吏治,抑制權貴,選官得人,平虜保民,帝國上下,事無巨細,他夙興夜寐,時時懸心,分毫未敢懈怠。

無人知曉,他早就染上頭風,時不時發作,就會頭痛欲裂,汗濕衣被。

為盡心安邦,避免親族擅權,他早早離家別居,雖然還姓章,卻從未視自己為一姓之子,以至於親手將自己從族譜剔除。

聖上對他,有抱膝親教之恩,士為知己者死,他畢生精力與才學,總要全部獻予聖上,鞠躬盡瘁,才算物盡其用。

在他治下,帝國風調雨順,擁兵八十萬,盡收八王之亂中淪喪的疆域,四鄰八方來朝,就連謝天貺,也是他眼光獨到,一再拔擢任用,甚而默許聞將軍放權,視他為振威軍事實上之將領。

他早就將自己逼到極致,除了一個阿圖,他的一切都歸屬聖上,屬於大興朝,未藏半點私心,他是真沒想到,姚令喜聰慧過人,好像能發現所有人的好,卻唯唯將他看走眼,否定他的一切。

“你既這般看不上我,”章栽月頹然苦笑,“當日,何不借助虎守林或是柳老大人,拒絕這樁婚事,你有辦法拒絕,為什麼不呢?”

因為,因為並非不能接受,因為在你內心深處,對我還是抱有期待,所以心甘情願下嫁,願意成為成為我的妻子,對不對?

凝視姚令喜雙眸,章栽月呼吸熾熱,他無比渴望,渴望她親口證實,至少在昨夜之前,她對自己尚有一絲傾慕,也許還樂見他求娶,滿心歡喜。

然而姚令喜聞言,只是低頭冷笑,不住搖頭,最後才望住他的臉,極盡揶揄:“你是孤家寡人,沒朋友的嗎?榨幹別人的價值,就是你唯一的處世之道?”

“朋友?”

章栽月愕然,他當然沒有朋友。

“朋友。”

再一次重複,他心虛不已,第一次發現這個詞,普普通通,但無比陌生!

朋友。他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有君主,有臣僚,有子民,有理不完的政務,但是朋友……

高山流水?膠漆相投?伯歌季舞?雞黍深盟?青蠅弔客?白衣送酒?

他能說出無數友朋佳話,可是他沒有朋友,更難以置信姚令喜堂堂公主,居然視虎守林的流民為友……居然會為了不牽連他們,寧肯委身下嫁……也不召援手……

當她的朋友,可真好,朋友……

“你沒有。你當真沒有?”姚令喜眼睛驀然瞪大,看穿章栽月的虛弱,是驚奇也是慨嘆,她帶入了被皇後鉗制的自己,脫口而出:“人怎麼會沒有朋友?聖上不允許?”

聖上?她怎麼會有如此古怪的臆測?章栽月想說不許妄議聖上,卻先從姚令喜眼中讀到關切。

好罕見的真情流露。他心頭一暖,情不自禁捧住她的臉,“你在關心我嗎?”

“我關心你什麼時候去死。”

姚令喜咬牙切齒,搞不懂他怎麼突然像狗皮膏藥一樣,動不動往她身上黏。

她惡狠狠扒拉,然而猝不及防,章栽月右手掌心傷口,皮肉外翻,鮮血殷殷,赫然暴露眼前,讓她心髒猛然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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