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半眯著眼轉過身,待看清身後人戴的面具,記憶頓時湧上來,原來是明玉軒的頭牌,不由放鬆下來,好歹不是鬼。
“你是雲天廻的替身?”
她記得他有一張與雲天廻一模一樣的臉。
寒玉扯開嘴角,漫不經心歪過頭看她:“替身?這話好生傷人,只聽過她們將別人當作我的替身,倒是頭一次有人將我當作別人的替身。”
“那你們為什麼長得一樣?你是他失散多年的親兄弟不成?”
寒玉傾身向前,撩起她指尖向臉旁送:“你真是貴人多忘事,連我長什麼模樣都不記得了麼?”
黎千夢順勢去掀面具,剛觸到冰冷的銀鏈,便見寒玉閃身疾退,沖她妖嬈揮手:“三日後,明玉軒見。”
黎千夢皺起眉頭,沒頭沒腦的,只覺得他有病。
忽然肩上一重,她快速轉身向後一躍,正要發作,看清是雲天廻才放下手:“阿雲?”
雲天廻蹙眉:“你剛才在和誰說話?”
見他臉不紅心不跳,呼吸也平穩,她深吸一口氣,分外嬌嗲地再喚:“阿雲……”
雲天廻瞳仁一顫,她總算放下心來,吐出一口淤氣。
“你不要將這個稱呼當作試真假的秘語。”他不自然地別過頭。
“那我怎麼知道面前站的是不是真的你?萬一是什麼邪祟假扮的……”她嘟嚷道。
“那你平日裡也可這般喚我。”
“太親密了,叫不出口。”
“不過是暱稱罷了,難道你還怕叫多了動了真心?”
黎千夢舉起食指:“你有沒有孿生兄弟,和你長得一樣的那種?”
雲天廻收斂神色:“沒有,怎麼,有人用我的臉接近你?”
黎千夢不答,轉頭看廊簷下,掛的仍是玉串,顆顆無雜色,皆是上品,又問道:“你這裡,可曾掛過輕紗?就是那種半透明的,很飄逸的。”
“沒有,你莫不是進了旁人的領域?把你剛才遇到的事都同我詳細說說。”
事情實在詭異,黎千夢也不瞞他,將事情細細說來,包括上一次去明玉軒被困迷陣的事也一道說了,還強調了寒玉故意讓她撞見沐浴一事。
雲天廻聽罷面色鐵青,聲音也冷硬:“好大的膽子,竟敢頂著我的臉做這等下作事。”
黎千夢心道:“您自己也搞過什麼濕身,什麼爬床,也不比他強到哪去……”
這話當然不敢讓他聽到,面上點點頭附和他:“是啊,你可得好好查查,說不得他已經用你的臉犯下滔天惡行,毀了你的名聲也就罷了,若是抹黑專案,影響app推廣就不好了。”
“我會派人查清楚,但在此之前……”
“我現在是有男朋友的人,可不能再和你成天呆在一起了。”
黎千夢怕他又說出什麼離他不能超過多遠的話,忙開口打斷。
雲天廻勾起唇角,眼神一暗,幽幽道:“我是說,我會派寶光六姐妹護著你。”
說完,他朝後方招招手,就見嚶嚶六姐妹列成兩隊垂首走來,到她身前停下,齊聲道:“見過黎長老。”
她這才想到,她從來不知道這六姐妹的名字:“寶光是哪位?”
第一排左邊那位抬起頭,福了福身子:“回長老,是奴家。”
“那其他人叫什麼呢?”
“寶珠、寶蓮、寶生、寶滿、寶球。”雲天廻每念一個名字,便有一人出列福身。
黎千夢點點頭,假裝自己真的記下了——拜託,六個長得一樣、穿著統一的人偶,如何能分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