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被養得極好,個個有黎千夢肩膀高,羽毛順滑雪亮,通體無一絲雜色,只頭頂有一撮胭脂色的長羽。雙翅大而結實,一看就飛得很穩,若是用來扇人,恐怕也夠她受的。
好奇心驅使下,黎千夢走得更近了些,雖有些怕,但仍小心翼翼地伸手戳了戳靈鶴的翅膀,果真如想象般絲滑!她不禁暗喜。
被戳的靈鶴也不惱,轉過頭呆呆地看她一眼,便雙腿伏地乖順地跪了下來。
黎千夢有些無措地回頭看向雲天廻,見他鼓勵地點了點頭,才躡手躡腳地騎上靈鶴。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這靈鶴怎的不飛?
她正想開口問問專業人士,一片溫熱的胸膛便猝不及防地貼了上來,陌生的氣息自身後蔓延而來,黎千夢瞬間僵直脊背,渾身如過電般一抖:“你幹嘛!”
羞惱的聲音裡夾雜著幾絲她自己都未能察覺的軟糯,像虛張聲勢的小貓在哈氣示警。
雲天廻眸底染上笑意,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動作輕如點水,不帶半分綺念:“你得再往前坐些。你身無靈力,獨自乘鶴有些危險,我來帶一帶你。”
黎千夢忙向前移了移,剛坐穩,靈鶴立時振翅起飛,大開大合地揮動翅膀,在天際盡情翺翔。
敢情剛才她將人家翅膀給壓住了……
雖然雲天廻說得坦蕩,但一隻靈鶴坐兩個人實在有些擁擠,任她如何往前,也避不可免地與身後人有所接觸。
與他冰涼的下巴不同,他的胸膛溫暖而寬闊。靈鶴身上未設鞍具,它每揮一下翅,二人的身體都貼近幾分,尤其是在空中轉向時,更像是他將她圈在懷裡。
濃鬱的青柑香很快將她包圍,每次呼吸,都是對她理智的嚴厲考驗。
她俏麗的雙頰緋紅,似枝頭最誘人的那朵薔薇花,顫巍巍撲簌的濃密睫毛,更添許多令人移不開眼的嬌媚。
雲天廻低下頭,漂亮的薄唇停在她耳畔,啞聲道:“如何,還要多乘一段路麼?”
他的呼吸像是羽毛撓在心上,黎千夢咬緊雙唇,僵硬地搖了搖頭。
“怎麼了?”雲天廻坐直身體,沒事人一般問道。
此刻,他的聲音又恢複了清澈,如同純淨的山泉淌過耳邊,倒顯得她慌亂的思緒全似邪念。
黎千夢埋下頭,悶聲道:“陪同乘坐,不會要收費吧?”
剛才他是故意靠那麼近的吧,可別是什麼特殊加項。話又說回來,也有可能是他在腐蝕她的意志!只待她理智失守,他便哄她簽什麼賣身契約……
雲天廻眉頭輕輕挑起,頗有些玩味地說道:“唔,似我這般修為,帶乘坐騎市場價是十萬靈石一次,看在我們曾同事一場,給你打個八折吧。”
他果然在下套,枉她千算萬算仍是沒避過強制消費這一招!從他坐上來那刻起,就全是圈套!
想到自己可能會因賠不起靈石被迫賣身,最後死無全屍被製成邪術材料,黎千夢一咬牙心一橫,一個側身就要往下跳:“沒錢!不坐了!”
自己來總好過受折磨,她黎千夢下輩子還能活得精彩!
骨節分明的手及時錮住她的腰:“別亂動,掉下去真會沒命的。”
眸底笑意漾開,雲天廻注視著眼前不安扭動的腦袋,彷彿他生擒了一隻野貓。
“你!我……”黎千夢假意掙紮,實則大腦飛速運轉,揪起雲天廻的食指,嚷嚷道,“猥褻!這絕對是強制猥褻,我主張賠償金十萬靈石!快放我下去,否則我再去做個精神鑒定,你只會賠得更多!”
強制猥褻?
這詞安在他身上還挺新鮮,雲天廻饒有興致地收緊手臂,將她牢牢定在身前:“那我先付你一百萬,你再忍忍?或者還有什麼別的罪名,你都說出來讓我參考參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