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藥
曲芙蓉聽到潘月娥的怪笑聲逐漸遠去了,絕望地停止拍門,轉身跑回蘇莫寒身旁,著急地問:“你現在感覺如何?”
蘇莫寒滿面通紅,燥動不安,兩隻手揪扯著自己的衣領,直嚷著難受。
曲芙蓉出現在他眼前時,他忽地一把將曲芙蓉摟在懷中,力度之猛,將曲芙蓉嚇了一跳。
早前她傷病時,蘇莫寒抱她,也就是輕輕地抱著,很有分寸,不會如此蠻力。
此時,蘇莫寒將她緊緊箍在懷裡,箍得她喘不過氣來,她的腰背,感受到了蘇莫寒手上的力度,那架勢似乎要將她揉碎碾碎。
她推拒著蘇莫寒,試圖從他懷中掙脫出來,卻覺出蘇莫寒粗重的呼吸氣息貼近了她的耳邊,停留在她的頸窩處。
與此同時,蘇莫寒身上像火一樣的熱度,傳到她的身上。曲芙蓉只覺得快被他烤得化成水了。
說實話,未到及笄之年的曲芙蓉,從未有人教授她男人與女人之間的“那些事情”,潘月娥所說的那些話,她根本聽不懂。
她只是聽著潘月娥那些陰陽怪氣的話語及笑聲,從中感受到危險,並且對潘月娥給人下藥的卑劣行徑感到不齒與恐懼。
她只知道蘇莫寒是被潘月娥下了藥,才變得如此狂燥難受,才會如此對自己。
她不清楚潘月娥所說的如意春歡散會帶來甚麼後果,更害怕中了毒的蘇莫寒,會因此被奪走性命,永遠離開了自己。
那是她不能承受的。
潘月娥不給她解藥,她不知道怎麼樣才能清除蘇莫寒體內的毒素,讓他能活下去,讓他不再如此難受。
她想起潘月娥所說的“你就是他的解藥”,倘若真的能讓蘇莫寒不再如此難受,能讓他好好地活下去,她甘願做他的解藥。
她不再試圖從蘇莫寒懷中掙脫,不再推拒蘇莫寒,垂下自己的手來,口中喃喃道:
“她說,你中瞭如意春歡散,我就是你的解藥,就將我拿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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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蘇木因為鬧牙疼,晚飯沒吃多少,吃下去的藥量少了許多,於次日淩晨時分,最先醒了過來。
醒過來的蘇木一見其他人的情形,便知都中了暗算,首先想到不知蘇莫寒怎樣,大叫一聲“二公子”往蘇莫寒房間跑去。
跑過來,發現房門從外面鎖上了,他連忙拍著門喊叫:“二公子,二公子,你在裡面嗎?”
屋中傳來蘇莫寒的聲音,“我在,蘇木你快將那門鎖砸了,把門開啟。”
蘇木找了個家夥什,將那門鎖砸開,開啟了門。一進門,差點被地上的案幾、凳子甚麼亂七八糟的東西絆倒。
蘇木小心繞過那些東西,抬頭看向裡屋,看見昏暗的燈光下,蘇莫寒正坐在床榻前,曲芙蓉一動不動地躺在床榻上。
聽到蘇木走進屋,蘇莫寒將床上的紗帳放了下來,迎著蘇木走到外屋。
蘇木忙從地上撿了個凳子,遞給蘇莫寒坐下,瞧見蘇莫寒從頭到腳都是濕的,那頭發及長衫仍在滴著水,趕忙問:
“二公子,你沒出甚麼事吧?屋裡這一地狼藉是怎麼個情況?”
蘇莫寒嘆息道:“唉,蘇木,我十分後悔未聽你的話,非得住在這店裡,竟著了那潘月娥的道,被她下了藥。”
原來,昨日,蘇木隨著那老僕安頓好了馬匹以後,見這如意客棧再未有其他店夥,心中疑惑,便去附近的店鋪打聽了一下。
回來給蘇莫寒說:“二公子,聽說這客棧掌櫃潘月娥,丈夫沒了三四年,因族中要挾未得改嫁,只守著這客棧與兒子過活。
“店中的年輕店夥皆被其陸續遣散,只餘這耳背老僕。她本人又生得風流俏豔,外面難免有些風言風語。”
蘇莫寒道:“你這話是甚麼意思?咱是來住店的,管人家是甚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