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她依舊被關在石牢。
偶爾會出現一個小侍女,替她檢查身體情況。
用宴北辰的話來說就是,別讓她死得太輕易。
小侍女很嫌棄這份差事,說話也刻薄:“真不知道怎麼這麼倒黴,被分到這裡來。小芸姐姐在神女那裡伺候,不知道多走運。”
小芸是青瑤的侍女。
“拜你所賜,神女的眼睛受傷了。”
小侍女很敷衍,隨意檢查畫酒肩上的傷,上了些草藥。
“但你呀,也別得意。尊上正在四處為神女尋藥醫治,留著你的性命,不過是等神女好起來,親自懲治你這個惡毒的女人。”她出言嘲諷。
對待畫酒的傷,小侍女完全不上心,弄得傷口反反複複,將養一個多月才好。
今日小侍女離開時,語氣格外輕快:“聽說神女的眼睛快好了,這苦差事終於要結束了。下次幫你換完藥,我就不用來了。”
入了夏,魔界迎來密密綿綿的雨季。
上次一別,宴北辰消失很久,再次出現,帶著一身潮濕雨氣。
他站在那裡,什麼話也沒說。
畫酒看了他一眼,青年周身無聲裹挾低氣壓,臉龐蒼白冷漠。
與往日不同的是,他右耳上,一枚喪釘都沒有了。
畫酒扶著牆壁站起來,語氣疏離:“尊上大人,你的眼睛怎麼了?”
青年有一雙銳利漂亮的眼,而現在,左眼被黑色眼罩覆蓋,只剩孤伶伶的右眼,陰鷙盯著她。
問這話時,她拼命想讓自己看起來輕鬆一些,顯得不在意。
可語氣洩露悲傷。
“看不出來?”
青年捂著半張臉笑起來,“瞎了啊。”
他說這話時,毫不在意,像在評判別人的眼睛。
他一步步朝她走去。
察覺青年身上不同尋常的氣息,畫酒想跑,可石牢就這麼點大,她的手腕被攥住。青年毫不憐惜,將她扔在石床上。
身下是石頭,少女痛得蹙眉,想起身,而青年已經壓了過來。
他單膝抵在她裙間,交握住她的指,求憐憫一般湊近低語:“我的眼睛好痛啊,你陪我一起痛,好不好?”
幾乎在詢問她的意見。
但畫酒清楚,她的意見從來左右不了他的行為。
他的指抵在她的發間,畫酒肩上的傷剛好,又被他用力握住,捏得青紫,傷口大概又裂開了。
她不想回答,偏過腦袋。
他喜歡咬她的脖子,那裡很脆弱,皮囊之下湧動著血液,由心供給,輸往全身。
也許是因為曾經寄存過神心,少女的身體,簡直是往生骨最完美的容器。
往生骨喜歡這樣軀體,他也喜歡。
然而身體的反應是騙不了人的。
下方的少女像小獸,顫抖著想避開他的親吻。
青年察覺到這種抗拒:“你嫌棄我啊。”
又盯著她輕笑,“輪不到你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