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想快一點見到他。
宴北辰根本沒在意她說什麼,只死死盯著她手中的弱水箭,盯到失神。
哪怕心中確定,她絲毫沒有傷害他的心思,他還是忍不住緊繃身體,連扣在她腰間的手指,也在輕微痙攣。
那是邪魔對死亡的恐懼。
半空中,她環抱住他的脖子,讓他不得不低下頭,聽她細弱的哭聲:“母親很討厭我,可我現在不想要她的愛。如果你喜歡我,那我就什麼都不在意了。”
她差點就死了。
死了的話,就再也見不到他。
以畫酒對他的瞭解,他很快就會把她拋諸腦後,然後與別的姑娘在一起。
她好害怕。
宴北辰沉默,沒搞懂她的腦迴路。
說實話,他並不明白這兩者間有什麼關聯。更不明白,她說這話幹嘛?
她像無理取鬧的強盜,一邊哭,一邊搶劫他。
還不許他發表反對意見。
他垂下眼,黑瞳冷漠。
少女的眼淚像冰,全糊在他肩上,讓他忍不住要動手扯開她。
他沒得逞。
畫酒抱得太緊,在他耳邊哽咽:“我知道以前你不喜歡我。可不可以從現在開始,每天多一點喜歡,然後喜歡變成愛。”
她好害怕,或許死去那天,還是得不到他的愛。
死得輕如鴻毛,不會在他記憶裡留下半點痕跡。
沒人在意她,也沒人喜歡她。
蒼穹狂風激揚,遠遠看去,兩道體型差距巨大的人影相擁著。
青年黑衣勁裝,勾勒出手臂有力的形狀,他黑色的披風下,是少女不盈一握的腰身。
青年安靜聽著。
可她口中的愛,到底是什麼?
宴北辰疑惑了。
四周是廝殺後留下的廢墟。
他若有所覺,環顧天地間,也是完全的灰暗。
其間唯一擁有豔麗色彩的,是把全部希望,寄託在他身上的少女。
少女飛揚的裙擺下,纖細的雙足完全懸空。
“我是你的未婚妻,我們是可以相愛的。”
她雙手攬在他脖間,在他耳邊輕聲說道。
她一定不知道,那聲音有多麼蠱惑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