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唐祁認識這麼久,早已練就一身聽開門聲識人的本事,有時候我比可樂的耳朵都靈,所以我一聽就知道是他。
“早哈唐祁,我們小組今天社會實踐,我先走了哈~~”我邊說邊一步下兩級臺階往樓外狂奔,然後一著急一腳邁空在臺階上蹲了三級才止住,屁股疼的要裂開,坐在原地齜牙咧嘴。
“急什麼?咱倆一起走啊。”唐祁氣定神閑下到我身邊,伸手拽我起來。
我拼命暗示:“我是去社會實踐!”
“對啊。”他說:“我也去社會實踐。”
我:“那你、去啊就……你去你的,我去我的。”
唐祁眨了下眼:“我是你們小組的啊。”
我梗住脖子:“啊,什麼時候的事?我是我們社會實踐小組的組長我怎麼不知道?”
唐祁說:“現在你知道了。”
我就這樣稀裡糊塗地又坐上了唐祁的腳踏車後座。不過心裡很清楚,唐祁這是來監視我和徐卿卿的。
前一天,也就是週六,颳了一整晚的妖風,那風吹的窗戶砰砰作響,可樂叼著姑婆的拖鞋來和我一起睡的。
今天則是晴空萬裡,風依舊大,天空藍的出奇,一絲雲朵都沒有。
唐祁頂風騎到一半,我才意識到個問題,於是問了句。
風聲大到他沒聽清:“嗯?”
我扶著他肩膀站起來,在他耳朵邊大聲說:“我忽然想起來!咱倆不是還在吵架嗎!”
喝了一嘴的風。
唐祁沒回答,轉過路口不再正面:“你說呢?”
我仔細端詳他的側臉,剛才的風給唐祁做了個 tony 發型,額前的頭發豎起一排。這亂七八糟的發型竟然還不賴,果然時尚的完成度全看臉。
這張臉闆闆著,嘴角卻有一絲上揚,那我不就懂了嘛。於是我說:“噢,你的理智告訴你還在吵架,你的情感已經原諒我了。”
唐祁嗯哼道:“前半句說對了。”
我坐下,用遮陽帽的帽簷戳他後背,鴨子啄草:“後半句不對嗎?不對嗎?”
頂到他癢癢肉,唐祁抖了下:“宋周淼,你不要太過分。關於昨天徐卿卿的事,咱倆還得說道說道。”
我繼續用帽簷啥?”
這一天的社會實踐總體來說還算順利。楊奇奧扛著單反負責給我們的社會實踐照相。我們在姚記炒肝店比 yeah,在煙袋斜街口喊茄子但是沒有進去,因為裡面都是坑老外的),去了宋慶齡故居,石頭剪刀布誰輸了誰喝豆汁,最後天色向晚終於排隊劃上了天鵝船。
人力船蹬起來很累,男生比較有力氣,於是我和楊奇奧兩個人分開上了不同的船。
我、唐祁還有徐卿卿乘一艘,租了一小時的。起初還好,船劃到湖中央時唐祁便停下不動,任船緩緩地隨著水波原地起伏。
我沒忍住看了看錶:“一個小時的哈。太陽落山前,咱得把船還了。”
唐祁打量我:“急什麼?如果時間超了,多付錢就是了。”
徐卿卿則直愣愣:“天文館週日關門早,我們如果要去的話,得趕在閉館前進去。”
我坐立不安:“誰說要去了?這個計劃不是被斃掉了嗎。”
徐卿卿瞪大眼睛:“什麼?可是你昨晚還給我發資訊,說今天正常實施的呢。”
唐祁笑笑地學徐卿卿說話:“對啊,正常實施呢宋周淼。”
徐卿卿沒搞明白狀況,和唐祁確認:“噢,你最終也決定參與是吧。那太好了!”